快刀砍人不疼,鈍刀子割肉才疼。
這句話往往不假,但在關鍵時刻顯然不適用。
從上車開始到現在,劉飛陽沒有明顯的挑逗言語,純粹的說也只不過是說了兩句話而已,而這兩句話充分抓住了三點:快、準、狠,刺的秦芳心裡撲通撲通亂跳,險些讓她拋棄所有的素養破口大罵:你再敢說沒用的信不信我給你推下去?
但她還是忍住了。
這些年來追求她的人已經用盡了各種手段,王公貴族講未來、文藝青年賣弄風情、登徒浪子試圖用強硬手段、有些鳳凰男則砸流血流汗才賺來的錢。
她看透這些人企圖無非就一點,能當上他們老秦家的乘龍快婿,不敢保證幾代榮華富貴,但幾代衣食無憂是肯定的。
她不想去深究、也不願意提醒,擔心挖掘深了看到自己不想看到一幕,那樣心情就徹底敗了,沒了興致。
“走吧…”
她古井不波的轉過頭,率先向旁邊的車上走去。
劉飛陽裝過頭,看了看秦芳在路燈下的背影,臉色沒有剛才的憨厚、也沒有那一副視死如歸,不凝重、不失落,或許在別人眼裡很舒坦,面對這樣一位已經不能用如花似玉來形容的大美女,說是上幾句深入淺出的葷段子。
但如果能不用調侃就能讓麻煩迎刃而解,誰又願意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人跡罕至,只有野鴛鴦打野炮的汙濁之地來?
一點也不瀟灑。
他看了眼手中被風吹過比自己吸過還多的菸頭,隨後給扔到地上,然後用腳狠狠踩滅,未來的路什麼樣誰也不知道,但當下的路不管願不願意,還得紮實的走啊…
他繞過車頭,走到駕駛位,準備上車離開。
可正在這時,就聽到從唯一一條通往這裡的路傳來轟鳴聲,並不是普通的發動機聲響,根據劉飛陽的判斷,是七位數以上的入門級跑車,其中可能還摻雜這超跑,不過聲音太雜,聽不出來。
他坐上車,剛準備起步,就看那條路已經傳來燈光,遠光燈,很刺眼,車主像是示威似的正好把方向對準這邊,把這一片地照的燈火通明,秦芳被刺的抬手擋住
眼睛,劉飛陽倒是蹙眉看向前方。
從這裡下去只有一條路,明顯能看見,進來三輛車之後,另外兩輛極其霸道的並排把路堵死。
劉飛陽啟動車,在觀景平臺上畫了個圈,從另一個角度向路口開過去,算是不被車燈直射,然而看他調整角度,堵在路口的那兩輛車也把角度變幻,再次恰好對準。
劉飛陽停下車,看到先進來那三輛車已經有人跳下來,不是剛才那位險些以為見到精神病的中年,下來的人很年輕,看上去成沒成年都很值得考究。
三個男孩叼著煙,坐在低矮的跑車車頭上,另外三名穿著風騷、暴露的煙燻妝女孩,則也是一臉玩味兒,堵在路口的的兩輛車,看到車停下,遠近光燈來回切換,一副挑釁的架勢。
其實他們並不是來針對劉飛陽。
而是針對在這處觀景平臺上車震的野鴛鴦,沒有要匡扶正義的偉大理想,更與所謂的倫理道德不沾邊,只是為了好玩,很好玩。
兩個月前他們第一次來到這地方,就遇到一對男女,把路堵死之後看到那男人趕緊跑過來,對自己又是遞煙又是說好話,而那名女孩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直捂臉的模樣,讓他們心裡特爽快。
偶爾遇到兩個敢反抗的,也被他們給暴力鎮壓了。
能讓成年人在他們面前低頭,甚至作揖,不比把期待已久的女神壓在身下來的痛快。
“我下車看看…”
劉飛陽說了一句走下車。
秦芳還是抬手擋住半邊臉,不是為了保持形象,而是對面的光太刺眼,她也沒胡思亂想這是劉飛陽安排出來的英雄救美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