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這一跪,倒讓眾人呆滯了一下。
這,不該是坐了冤獄之人的開場白麼?
“太子爺,您可憐可憐咱們牢獄的人吧.....您救救咱們吧,太子爺啊.....這日子沒法過了。”牢頭跪倒在地,整個人都哭的跟死了爹孃似的。
一把鼻涕一把淚,心酸不已。
花貓臉的葉拾舟走過來,他還不忘往旁邊飛快的挪了個位置。
“怎麼了?起來回話。”太子蹙眉,他還是第一次見牢頭呢。
瞄了禁軍統領一眼,他怎會破例帶人進宮?
“太子,這是男女兩牢獄,三千多人聯名血書,求太子成全!”牢頭死活不肯起,從兜裡掏出血書。
那正兒八經的模樣,便是南諸幾百年也沒玩過這一遭啊。
太子有點懵,突然想把他趕出去,本宮不想管!
“犯人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吶。求太子垂憐。”牢頭一把攤開,那血紅的一片,有老長了。
葉拾舟卻是偏著頭,這裡撓撓,那裡摸摸,一會兒又彈著滿身的灰。整的屋內到處都有人咳嗽。
這貨就像從水泥裡爬出來似的。
太監把血書呈上去,好多血手印兒還是不斷加深的,可見傷口有多深,有多堅決。
“這是怎麼回事,說!”太子眉心不斷的跳,總感覺發生了什麼不知曉的大事。
禁軍統領憋了憋,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素....為什麼眼睛這麼酸呢!
禁軍統領眼淚花花的看了眼太子,太子心中那不詳的預感更深了。
“太子爺,咱去年剛剛修建的女獄......今兒早上,塌了。”
塌了....塌了...塌了!!!
太子蹭的一下站起來!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張開,目瞪口呆。
“啥啥玩意兒?塌了?重建三年層層加固的牢獄,塌了?塌了幾間?可是有人劫獄?”底下有老臣面色緊張,一臉的凝重。
定是有人起了禍心,定是有人要劫獄!天啊,要出大事了!
太子見禁軍統領面色變幻好幾次,急得冒火。
“說!塌了多少?”
底下蚊子般的聲音似乎說了什麼,但太子沒聽清。
“大點聲!朝廷養你們是吃白飯的麼!”太子有點惱怒,有什麼不能說的!
牢頭森森的看了太子一眼,竟然有點同情。
“回殿下,全塌了。整個女獄全塌了。從頭塌到尾,跟推牌似的,轟轟轟整個女獄全都塌了。那場景,別提多震撼了。”牢頭還不忘形容了下那極為難得的場景。
全塌了....
“哦對了,茅房那兒沒塌,下次能省點兒。也算是意外之喜了。”牢頭乾笑著。
省點兒....喜你妹啊!!
太子身子晃了一下,感覺腦子一陣眩暈。差點沒站穩。好容易扶著桌子才感覺這天旋地轉好了些。
“塌了?怎麼塌的?”太子眼前一陣暈,默默坐下。整個人都傻了。
一群老臣面面相覷,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兒麼?怎麼感覺渾身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