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靜的伸出雙手,捋稻草一般捋去,動作不算好看,但很實用,他的雙手各自抓了一捧箭矢,然後他低喝一聲,用力的將手中抓住的箭矢投擲了出去。
他練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投擲,但此時他不需要精準,只需要力量,因為他的面前全部都是狂奔而來的騎軍。
若論力量,此時的他比起在洛水之畔練習投擲時已經不知進步了多少。
他的兩條手臂就像是兩架弩車,這些箭矢在脫手的剎那,便發出了暴烈的破空聲。
十數名衝在最前的騎軍全部中箭,區別只是中了多少箭。
鮮血在他們身上爆開的同時,強大的力量讓他們慘呼著往後墜去,腳被馬鐙拖住,身體被拖在馬後。
這些戰馬身上也大多中箭,在衝出數步之後便淒厲的嘶吼著撞倒在亂石之中,砰砰砰的沉悶撞擊聲中,大團破碎的血肉飛灑著,難以分清是馬身上還是騎者身上的血肉。
衝得最靠前的戰馬撞上的亂石灘最陡,和林意只有數十步的距離,略有坡度的犬牙交錯的坡度將這些戰馬瞬間變成骨骼刺出的一堆可怖破爛血肉。
林意的面容堅毅到了極點,他的雙眉染上了空氣裡飄散過來的血星,但顯得更加英挺。
他往後退了半步,雙手再次就近各抓了一把箭矢,朝著前方的騎軍投了出去。
黑壓壓用來的鐵流微阻,最前的黑浪如同撞到岩石,突然潑散。
戰馬的淒厲嘶鳴聲,骨骼的碎裂聲和騎者抑制不住的慘嚎聲充斥了天地,甚至比如雷的鐵蹄聲還要響亮。
然而後方的騎軍此時反而忘卻了恐懼,異常冷漠的接著往前衝鋒,他們開始真正的赴死。
兩側各有五六騎從臨水的最邊緣狂衝而過,這些騎軍對於這支騎軍而言,猶如兩條鐵線,在付出前面數十騎的代價之後,這十餘騎終於衝到林意的身前。
一名騎軍暴喝一聲,直接從馬背上飛了出來,手持著長槍朝著林意刺了過來。
他身下馬匹的衝勢,再加上他的全力一躍,他的來勢極快,和投石車投來的石塊都沒有區別。
他的身體穿過還在空中飛灑的新鮮血肉,手中的長槍勁氣四溢,在空中刺出一條肉眼可見的氣浪!
與此同時,他身側幾名騎者雙腿用力,讓戰馬吃痛,將已經快如閃電的戰馬逼迫出更猛烈的力量,從兩側亂石灘衝上,從兩側攻向林意。
林意深吸了一口氣,在下一剎那,他發出了一聲讓很多人耳膜震痛的暴喝!
在如雷的暴喝聲厲,他沒有出劍,也沒有出刀,雙手同時伸出,直接抓住了刺來的長槍。
勁氣四溢的長槍在他的雙手之中直接靜止,在下一剎那,這名握著長槍的騎軍一聲不可置信的大叫,他連人帶槍,被林意橫掃出去。
他的人和長槍,在空中橫掃,砸在兩側攻來的那幾名騎軍的身上。
他和這幾名騎軍的身上,同時響起了刺耳而令人心顫的骨碎聲。
幾名騎軍慘嚎著從馬背上被撞飛出去,墜跌在石灘之上,發出更多的骨頭炸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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