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也笑了笑,道:“不須客套。”
只是這四個字,便讓李承安又凝視了林意許久,他知道面對這名年輕的傳奇將領,真的不需要說什麼廢話。他也看出,林意是真正看重他們天母蠟的戰士,而並非要來尋事。
“這很難。”
他看著林意,認真道:“林大將軍你剛剛才說過,蕭家是皇族。”
“你們是被我所迫,如果要承擔蕭家的不滿,也是先由我承擔。更何況你們若是答應了隨我去党項,算算時間,就算皇帝大為震怒,我已經帶著你們一頭鑽入了党項境內,說不定和建康都是訊息不通,就算是有什麼旨意下達,我說不定也根本接不到。等到時候對党項大勝,他的怒氣說不定也消了,而且我借人去打仗,也是為南朝和他打仗,他到時想要對我治罪,恐怕也拉不下臉。”林意說話看上去認真
,但他此時說話的字句,卻已經有了魏觀星這種邊軍老油子的調調。
“話當然可以如此說。”
聽著這種邊軍老油子的調調,李承安臉上的神色卻更顯敬重,他越發明白林意到党項並不是混日子混軍功,而是真要做出一番驚人事業,“我也明白將軍你敢押上身家性命,若只是我一人,或許我也敢豁出去,但事關我們全族,我卻如何押上我們全族的身家性命。”
“也不用這麼迂腐。”林意道:“你們天母蠟的毒瘴陣和盲箭師在戰陣之中都有驚人大用,難道這些強大的戰士都要埋沒此間?你們自然也可以明面上繼續為蕭錦鎮守那些銀礦,就當我沒有來過這裡,但是你們也可以暗中派出一些戰士,在我鐵策軍協助我對付党項大軍,到時若是獲得驚人戰功,我在戰後自然提及你們天母蠟人的功勞,這在我看來皇帝也不會發怒,兩全其美。”
“這樣處事是圓融,但虛與委蛇,這事關我族的信譽,卻是做不到,當年我族處在哀勞十二族和前朝剿亂大軍的夾縫之中,這木恩也知道,我們天母蠟和白蠱宗兩族,也是承蒙了蕭錦大人的恩情,才平安度過那場大亂,我們天母蠟上代長官答應為他效力,又豈能暗中背離?”
李承安為難的苦笑道:“我一開始邊說,大將軍你是真正的奇人,行事好不虛偽,我也實話實說,我天母蠟以當年的李玄長官為榮,在我們看來,若是活在世間,能夠建立一番功績,讓今後世人提起我們天母蠟便豎一豎大拇指說好,自然比苟活一世界要好,但是就是是,非就是非,想要圓融,卻不符合我們天母蠟的性情。”
“上代長官?”
林意從這一堆堅辭之中卻是聽到了重點,他眉梢微挑,問道:“既然是上代長官的承諾,難道你這代長官,便無法更改上代長官的某些決議,哪怕你覺得現在的有些決議會比上代長官的決議更好?”
“這樣事關承諾的東西,一般也都是經過全族的商議。”
李承安看了林意一眼,突然猶豫起來,“也不是不能,只是……”
“祖蛇祭煉!”
他說話猶豫,吞吐不定,但是許多年輕的天母蠟戰士卻都反應了過來,驚撥出聲。
“祖蛇祭煉?”
林意好奇的看向那些似乎驟然又驚又喜的天母蠟年輕戰士,“什麼意思。”
李承安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的面色變得極為凝重。
“我們這座祖山叫做百蛇山,當然是因為其中蛇蟲眾多,但其實我們天母蠟還有一樁隱秘,連哀勞山中其它部族,包括木恩他們白蠱宗的人也不知道。”
他看著林意和木恩,道:“我今日對林大將軍您說了之後,我懇請林大將軍你不管決定如何做,都不要我們這樁隱秘流傳出去。”
“哦?”
林意頓時覺得有更新奇的事情,他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道:“我自然應允,我們這裡所有人,都絕不會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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