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任何官階的官員,在進入彭村之前,都需下馬或是出馬車步行,所以當魔宗所在的這輛馬車在到達彭村入口的牌樓時,很自然的遭到了喝止。
幫魔宗駕車的車伕只是一支尋常商隊的車伕,魔宗在他身後的車廂之中,沿途雖然只是偶爾指示一下方位,除此之外不出任何的聲音,但這種巨大的心理壓力原本就已經使得他始終處在巨大的恐懼之中,此時遭到數名軍士的喝止,這名車伕臉色慘白,額頭上頓時冒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幾乎要直接暈厥過去。
他的異狀更是讓這幾名軍士警惕,“車廂之中是什麼人?”
伴隨著其中一名軍士的喝聲,一名彭氏的供奉也從不遠處走來。
車廂之中響起了一聲嘆息。
“我只是路過。”魔宗說道。
距離這輛馬車還有十餘丈的彭氏供奉感覺到了異樣,頓時揮了揮手示意那些軍士退到一邊,然後恭謹的對著馬車頷首為禮,問道:“不知是哪位前輩?”
魔宗又嘆息了一聲。
不說,他便要直接殺人,但說了,以彭氏那些人的性情,也依舊不會讓他直接透過這裡。
左右都是麻煩。
所以他開始殺人。
那名彭氏供奉是一名劍師。
就在魔宗這一聲嘆息之間,這名彭氏供奉的衣袖之中發出了一聲震響。
藏匿在衣袖之中的一柄如白玉般的無柄小劍飛了起來。
這名彭氏供奉不可置信的看著這柄小劍,他無法想象自己的這柄小劍竟然會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的右手五指下意識的張開,五道真元急劇的湧出,朝著這柄小劍落去。
他想要控制住自己的這柄飛劍。
然而在下一剎那,他的右手微涼。
他的五指就先是脆生生的蘿蔔被飛劍輕易切斷,從他的手掌上掉落。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這柄飛劍刺入了自己的胸口,然後伴隨著一陣透過身體的涼意,從他的後背|飛出,再落向那數名軍士。
“走罷。”
魔宗對著已經嚇傻了的車伕說道。
數名軍士的鮮血淋灑在這輛馬車的車廂上,這柄飛劍安靜的懸浮在馬車的前方。
無數的警鳴聲響起。
整個彭村躁動起來。
當一些灰色的氣流從那名死去的彭氏供奉的身上流淌出來,朝著行進的馬車落去時,有些人反應了過來,“魔宗!”
數名老婦人毅然的攔在了馬車的前方。
這數名老婦人也是彭氏門閥之中修為最高的存在,但即便如此,她們也沒有能夠越過承天境巔峰的關隘,根本沒有踏入神念境。
她們知道自己不可能攔得住魔宗,但只要她們還活著,她們便不容許魔宗從她們這裡透過。
看著阻在路上的這幾名老婦人,馬車上的車伕下意識的要勒停馬車,但就在這時,這幾名老婦人的身體直接炸了開來。
溫熱的血塊朝著四周飛灑而出,其中的一些血肉碎片就像是真正的箭矢一樣,洞穿了很多飛奔和飛撲過來的身影。
這名車伕的雙手僵住,他還未反應過來,馬車就已經從一片溫熱的血腥氣之中穿了過去。
細微的血珠就像是春雨一般淋灑在他的臉上。
這名車伕終於無法承受,他無法呼吸,心臟感覺被無形的手握緊,他終於直接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