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戰場上,數十名修行者同時衝鋒的畫面都很罕見。
此時這數十名修行者的身影拖出道道殘影,倒像是有數百名修行者在空中疾掠,他們的身影前方是無數鮮血和森冷的金鐵光芒混在在一起,倒映在人的眼瞳中,有種分外淒厲的感覺。
這種感覺對於關隴賀氏的中軍而言,有著極大的壓迫力,周圍的箭軍之前先被白骨軍輕鎧軍護著的箭軍射得驚魂未定,此時那名薩滿模樣的老人祭出的法陣,更是讓他們也驚懼不已,他們根本無法對這些修行者起到任何的攔截作用。
這數十名修行者的目標,便是那名薩滿模樣老人所在的數輛戰車。
這數輛戰車完全暴露在這數十名修行者的殺意之中。
看著以極快的速度同時衝來的數十名修行者,薩滿模樣老人前方那名身穿輕鎧的男子身上的鎧甲上突然亮起耀眼的雷光。
細小但耀眼的雷光從輕鎧上湧起,在他的身上游走。
與此同時,天空之中驟然響起一陣陣的雷鳴,每次雷鳴聲響起之前,便有一道真正的雷電從空中擊落!
這些雷電極為詭異的追逐著那些修行者的身影,幾乎每一道雷電擊落,便能準確的擊中一名疾掠中的修行者!
轉瞬之間,衝在最前的十餘名修行者全部都被擊中,如隕石般狠狠墜地。
與此同時,他身後那名薩滿模樣的老人朝著前方伸出了雙手。
他的雙手很枯乾,很多皺皮,很像是風乾多年的樹枝。
只是他的雙手上卻散發出一種很玄奧的血紅色光焰,在他的雙手之外甚至形成了數個奇妙的血紅色光環。
他的口中發出了奇異的音階。
這種獨特的吟詠和那些流浪部族的薩滿平時用於治病或是召喚神靈的吟詠似乎毫無區別,充滿著原始的味道。然而在他這樣的吟詠聲中,他雙手之外那些奇妙的血紅色光環和這片土地之中的更多元氣建立了聯絡。
那些倒在地上的輕鎧騎軍和重鎧騎軍的軍士身上的衣甲之前是互相撞擊,而此時卻是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有種看不見,但又確實存在的力量將這些原本就跌倒在一起很難爬起的軍士不斷的擠壓,摩擦。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的剎那,這些軍士的身體裡也響起了骨骼和臟器破碎的聲音。
黏稠的鮮血從他們的鎧甲之中靜默的流淌出來。
之所以靜默,是因為他們在這一瞬間便被殺死,他們的聲音便全部斷絕。
只是殺死他們的這種力量卻並未就此靜止或是消失。
那名薩滿模樣的老人的吟詠還在繼續,他們衣甲內流淌出來的鮮血不斷的朝著後方的北魏軍隊湧去,首當其衝的,便是白骨軍的那支臉上全部塗成白色的最精銳軍隊!
血色迅速的印到了這支白骨軍的臉上,就在法陣的力量轉移到這支白骨軍身前,即將爆發的瞬間,這支白骨軍的尾端,一名騎者卻是驟然發出了一聲厲喝。
這名騎者和其餘的白骨軍軍士看似沒有任何區別,他的臉上也塗著厚厚的白色骨粉,有一種殘忍和變態的味道,但隨著他這一聲厲喝,他體內隱忍不發的真元瘋狂的爆發出來,他臉上的厚厚粉塵,甚至是他衣甲之中的塵土,全部往外炸開!
他的手中飛出了一道金光。
這道金光是一枚方形的陣盤,陣盤之中有數顆不同色澤,但色澤都同樣十分暗沉的珠子。
轟的一聲。
一蓬如山般的元氣從高空之中鎮落,就如一座真正的無形巨山狠狠砸在前方的地上,磅礴的力量將泥土狠狠的往下壓去,將泥土之中的血水和泥水全部擠壓出來。
喀嚓一聲。
這名騎者身下的戰馬根本無法承受這名騎者身上力量的擠壓,整個馬身詭異的往下凹陷,它體內的骨骼全部碎裂,但與此同時,一種莫名的衝擊力,也將這名騎者狠狠的往後上方拋飛出去。
咚!
與此同時,那輛兩頭巨熊拉著的戰車上,那名正在吟詠的薩滿模樣的老人整個身體也似乎驟然矮了一寸,他的身體和戰車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