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帝的後人這些年倒是也沒有固步自封,倒是連南朝道宗的絕學都修了。”
巨大的金色虛影之中,響起了這樣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佝僂老人的耳中。
只是這聲音並非是北魏皇帝的聲音,而是一名女子的聲音。
這名女子的聲音平平淡淡,就像是在和學生說話。
佝僂老人的眼睛眯了起來。
嗤嗤嗤….
那三名被他用真元手段直接送至北魏皇帝身邊的修行者沒有用出南朝道宗的強大雷法,那三名修行者的身體裡雷雲的聲音被一種就像是陶壺裡的水快煮幹了的聲音遮掩。
這三名修行者的身體剛剛膨脹,卻迅速縮小下去,他們的身體肌膚表面變得詭異的紅,就像是鮮蝦瞬間被蒸熟的那種紅。
他們的身體劇烈的抽搐了起來,他們張開了嘴,似乎想痛苦的嚎叫出聲,但他們發不出聲音,反而喉嚨之中噴出了一股灼熱的白色蒸汽!
“光明聖宗,你是魔宗的那名師妹。”
佝僂老人有些意外,他意外的是沒有想到這名南天院的女教習竟然也早已隱匿在了這支軍隊裡。
但這又不難理解。
曾經南方大陸最強大宗門的光明聖宗因為他們的陰謀和破壞而滅,這名南天院的女教習作為光明聖宗的傳人,她出現在這裡也無可厚非。
這也是光明聖宗的復仇。
但他並不怎麼擔心自己的安危。
對於他一個人而言,這名得到了他們都沒有得到的那門光明聖宗秘法的女教習的確有些難纏,但對於今日他們聚集起來的這些人而言,這名女教習終究也只是一條他們當時沒有重視的漏網之魚。
另外一條失去控制的大魚魔宗或許才能讓他們感到一絲可怕,但按照賀拔嶽的確切訊息,魔宗再怎麼強大,他也距離此處不知道有多少距離,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還有那名鐵策軍的後起之秀林意,也應該被他們牽扯在南朝,不可能來得及在這場戰爭結束之前趕到這裡。
至於何修行的另外一名弟子,自然有賀拔嶽去牽制。
只要這些對他們有威脅的真正強者錯開,無法聚集在一處和他們拼命,便無法改變這一戰的最終結果。
……
他對吳姑織已經隱匿在這裡有些意外,但那名手持著紙扇的年輕貴公子和那名歌姬模樣的美女子,卻是連絲毫的意外都沒有。
因為他們能夠感知到元燕的氣息。
他們知道連元燕都早已到了這支大軍之中。
雖然在無數人的氣息之中,他們無法在遠處精準的捕捉到元燕到底藏匿在哪裡,但他們知道這名南天院的女教習和元燕一起來了北魏。
元燕在這裡,這名南天院的女教習自然也在這裡。
這名光明聖宗的復仇者是他們從一開始就等待著的值得重視的對手。
除了這名南天院的女教習之外,值得尊敬和重視的對手還有得到了南朝皇太后傳承和他們最重要法器的賀蘭黑雲。
他們無法感知賀蘭黑雲的存在,但想來也應該會在這裡出現。
或許也已經隱匿在了北魏的大軍某處,或許也就在北魏皇帝的身側不遠處,或許還未趕到,但應該趕得到。
除此之外,還有北方遺族的那幾名修行者。
只是那些北方遺族的人不在他們的計劃之內,因為在這裡的戰爭開始之前,那些北方遺族的人就也已經遇到了他們要對付的敵人,來自漠北邊境遊走的大寇,來自吐谷渾的阿柴諄的大軍。
在十餘倍數量碾壓的吐谷渾大軍和阿柴諄那支裝備極為可怕的私軍的進攻下,如果不出意外,北方遺族會消失,而北方遺族的王女白月露會死去,或者更完美一些,會直接落入他們的手中。
在這場戰爭開始之前,他們已經算盡了人間。
而人間對他們並不瞭解,所以人間無法算盡他們。
在此時這名手持紙扇的年輕貴公子和歌姬模樣的女子看來,沒有什麼能夠改變他們算盡的結果,除非莫名的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