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老者雙手結了一個法印,默默唸誦了一段古怪的經文,然後雙手一分,就多了兩口短刃出來,這兩口短刃明如秋水,如蝴蝶翻飛,須臾就在這頭妖狼的胸口劃了七刀。
這七刀甚淺,只是剛剛割破妖狼的皮毛,但卻在妖狼的胸口劃出了一道符文出來。
隨著妖狼的血液滲出,這道符文漸漸發紅,最後微微泛起紅光,從那頭幽月妖狼體內緩緩飛出了一團微微慘綠的光芒來。
甯越瞧的目不轉睛,有十方幻滅法傍身,耳目之聰遠非尋常人可比,早就把消瘦老者唸誦的經文聽的一清二楚,暗暗銘記於心。此時見到了這消瘦老者的手段,頓覺大開眼界,暗暗稱奇。
霍福牛猛然大喝一聲:“幽月妖狼的命魂出來了!”
七頭大漢都是精神一振,一起放手了幽月妖狼,探手往它的胸口捉去。消瘦老者在七條大漢放開了這條妖狼之後,只是伸手一按,那頭妖狼就掙扎不得,顯然有些別的手段。
他們都生長在霍家寨,都是學的混元樁,這門功法只能增長力氣,所有打鬥搏殺之術都是在獵殺妖獸中磨練出來,雖然看起來粗糙,卻極為實用,不過片刻七人已經鬥在了一處。
甯越瞧了一會兒,便對這七名大漢不多在意,這些人的武功在他眼裡,實在太過粗淺,只是仗著力大手狠罷了。
跟著甯越一起坐在屋頂的那些孩童,此時都大聲呼喝起來,下面的七條大漢,不是他們的父親,就是兄長,都是血緣至親,故而加油打氣分外賣力。
甯越回頭瞧了一眼這些少年,忍不住莞爾一笑,暗暗忖道:“待我離開之前,不如傳下幾套武功給這些孩子,也不枉霍家寨的人收留我們兄妹一場。”
甯越稍稍分心,下面的戰鬥已經決出了勝負,一個頭上纏著花布的大漢連續掀翻了三個同宗,探手抓過了那團命魂,哈哈狂笑著吞入口中。
霍東閣手舞足蹈,哈哈大笑道:“那是我爹,那是我爹,我爹霍黑塔……”其餘的少年都露出豔羨之色,卻也難掩失望。
頭上纏著花布的大漢退了下去,剩下的六條大漢臉色更是凝重,其實這一場爭鬥,亦是看個人機緣和實力,不然寨子裡的人家都相熟,也不怎麼好分配。
甯越這次卻沒興趣瞧了,一翻身下了屋頂,悄然跟上了霍東閣的爹爹。
這個頭上纏著花布的大漢,也無心圍觀別人爭奪命魂,他興高采烈的直奔自己的家中,回到了院子裡,就運起混元樁,但過了小半個時辰,臉色驟然大變,急得在院子裡走來走去,不住的大吼大叫。
“怎會失敗了?居然沒能獲得命魂……怎麼會這般……”
甯越隱身在附近,瞧到了這一幕,不由得微微搖頭。
他雖然從霍老丈嘴裡知道,融合妖獸命魂只有二三成的成功率,但是他自己獲得命魂容易,就覺得未必有這麼難。此時瞧見霍東閣爹爹這般表情,甯越就忍不住想要出手一試。
十方幻滅法一出,天地風雲變色!
霍東閣的爹爹被他強行拉入了一方奇異天地,這位頭上纏著花布的大漢,忽然發現自己到了一處茫茫天地,日月並升,晝夜交錯,天龍飛舞,鳳凰翱翔,心頭驟然一緊,卻見天地間一尊神祗出現。
這尊神祗高億萬丈,全身烈焰繚繞,無數金甲天兵圍繞這尊神祗,在這尊神祗體外架起了三十三層天羅地網。
這種奇異景緻只出現了一瞬,霍東閣的爹爹就駭然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家裡的院子中,只是身上不知怎麼居然冒出一層幽幽月光來。
甯越此時已經飄然而去,他略施小術,已經知道霍東閣的爹爹險些不能獲得命魂的原因在哪裡,並且出手暗助了此人一次。
“命魂離了原生之體就要漸漸消散,我以十方幻滅法侵蝕妖獸識海,讓妖獸的命魂轉而附生在我的意識之上,所以不會消散。霍家寨的人沒有這種手段,自然就只能憑運氣了,他們就算保住了從妖獸身上奪來的命魂,威能也要消散大半。”
甯越回到了霍老丈家,霍老丈年邁,早就已經睡了,白洛洛也修煉完畢趕了回來,他也不去驚動老人家,帶了白洛洛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倒頭便睡。他們兩“兄妹”年紀都小,所以霍老丈他們安排到了一處。
第二天起來,甯越本想尋個地方,帶了白洛洛練功,但因為寨子裡回來了幾十名壯男,變得熱鬧許多,平常練功的幾處所在都不清淨了,他繞了一圈,有些氣悶,就仗著身手,帶了白洛洛徑直翻過了寨子的圍牆,出了霍家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