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核磁醫生八卦道,“我同學,在南方工作,前天給人做核磁,說是那人用了金屬肛塞,也不知道幹啥用的。進去後一下子飛出來,腸破裂,血迸的滿屋子都是。”
“……”高姐的手都開始抖了,她是真怕看見鮮血淋漓的一幕。
不過好像沒什麼事兒,透過鉛化玻璃,高姐看著閨蜜老老實實的躺在裡面,心中略微平靜。
“現在的人,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敢用,金屬肛塞,還不跟醫生說。你說說,這不是要命麼。最怕的是患者家屬來告,什麼檢查前的簽字、影片監控都不做數,只要出事就是醫生的事兒。”
核磁醫生牢騷著。
“那你同學現在怎麼樣了?”
“停職反省呢。”核磁醫生嘆了口氣,“高姐你說,總不能每個來做檢查的患者……檢查肛塞這事兒真過分,要是我去做核磁有人非要扒開看看,我肯定翻臉。
疫情的時候,最開始檢查亂七八糟的,一哥們和朋友從外地回來被隔離,其他人都做鼻拭子、咽拭子,就他做肛拭子。
後來這哥們不理解,還發了個朋友圈詢問怎麼回事,大家一頓轉發。”
他說話已經開始沒有邏輯,上一秒還站在醫生的角度,下一秒感同身受就站在患者的角度,後來更是說到幾年前的八卦上去。
這種極個別人的醫從性低導致的突發事件不能代表全部,核磁醫生和高姐都知道,他們也就是囉嗦、八卦一下。
20分鐘後,檢查做完。
“高姐,我還是第一次給患者做面部核磁,咱們口外的水平一般,這類檢查做得少。”核磁醫生做完後開始閱片。
看著看著,他不說話了。
“怎麼回事?”高姐看不懂核磁,她忐忑問到。
“姐,你看。”核磁醫生操作著檢查影像,手裡滑鼠落在一個位置上。
那裡有明顯的不同,要不是知道患者打了玻尿酸,高姐都懷疑是什麼異物。
“這應該就是打的玻尿酸,我感覺體積不對,非但沒吸收,反而體積有點大。”
“喏,這裡也是。這裡,這裡,這裡……”
核磁醫生的滑鼠不斷的點著。
“這個,綠色區域就是玻尿酸的填充區。看著吧,不對勁兒,你去問問你閨蜜打了多少針玻尿酸,可別瞞著醫生了。看片子,打的玻尿酸可是不少。”
“好。”
很快,高姐回來。
“說是6年內打了22針。”高姐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荒謬,閨蜜瞞自己瞞的是真嚴啊。
“這麼大的瓶子。”
說著,高姐比劃了一下。
核磁醫生看了眼,“體積是1立方厘米的。”
“你怎麼這麼熟?”高姐有些驚訝。
“害,我平時去醫美那面打工,給人做核磁,掙點錢。就咱這醫院發的那點錢,頂多也就是餓不死。要不是今年牛肉便宜,我估計我連口牛肉都吃不上。”
核磁的醫生信口胡說,他們核磁室績效掙的可是不少。白天做不過來就加班做,一個月的績效至少得有一萬左右,多的時候能到兩三萬。
就是天天干到凌晨,用身體換錢而已。
“22針,就是22立方厘米。綠色的範圍計算一下,應該是43立方厘米左右。”
“!!!”高姐愣住,“怎麼還能多麼?”
“透明質酸填充劑是親水的,我在醫美那面見過,但是吧你閨蜜這種的確很罕見,這都快翻倍了。”
“能治麼?”高姐有些忐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