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力留下本書和一個Pad之後說自己要去吃飯晚上聯絡就先走了。手機也沒還她。

方文靜平復了一下心情後準備去泡個熱水浴。發現心情還是難以平復。

不光手機沒了，網路沒了，車子也沒了。

玩過的遊戲帳號，積累的人脈關係也都沒了。

只有健過的身還在。腦子還在。

她讀過一種幾十年前的農藥叫百草枯的，喝了以後會用14至30天的時間慢慢肺部纖維化而死去，只要服用超過一勺的量就無法挽回，沒有任何方式可以阻止肺部的纖維化，死亡過程漫長難受又絕望。因此這種農藥被禁用了。

方文靜現在的心情就好像喝了一口這種農藥，很哽咽。

廁所除了浴缸，都是灰磚，高階肅穆，在浴缸裡放上熱水，把書和Pad也帶了進來。

書是一本列印紙手工釘起來的冊子而已，裡面夾了一張門禁卡，卡上有個小小的LED的顯示屏。第一頁上有啟用說明：

1.該卡為指紋啟用。請用慣用手的兩個指紋作為認證指紋，使用卡時也需要兩個手指同時握卡。

2.卡的門禁准入許可權可能會隨時更改。

3.門禁卡嚴禁外洩，任何棄用，更替請交到管理處。

哇哦，方文靜讚歎了下，心情因為接觸到一些高大上的東西而好了一些。

這東西沒用過也沒聽說過呢，她按下初始化部位，啟用了自己的指紋，隨後也在Pad上錄製了指紋和密碼。Pad自動連上了網際網路受限的局域Wifi，上面全是些方文靜沒見過的App。

她慢慢滑入水池，水溫很舒服，浴池底部還有按摩的水柱。她的心情於是又好了一點。按照產品經理的思路，每個App都點開看一下。

第一個App是一個就叫“訊息”的即時通訊應用，點開一看就是內部用的通訊工具，要求輸入賬號密碼。她在冊子裡翻了一下找到了一個帳號，輸入登入。

登入進去只看到後勤部一個部門有3個成員線上，再有就是食堂選單，最新通告等等。

哇這麼粗糙的嗎？她覺得做這個App的產品經理真的是……臘雞！

既不能看個人資訊，也不能，等等，她翻了下小冊子，李力居然在上面有手寫一個內部郵件地址。她把地址存進了Pad，資訊輸入框裡打了個“1”字，點傳送，居然發出去了。

很快，李力回了一個“1”過來。

……

“你怎麼在內網啊？”

“我就住在基地啊。”

“我已經想通了，我們立刻開始這段感情吧。”

“內網聊天訊息都有監控，別亂用梗。上面看到會想歪的。”

“……我準備好了，開始培訓吧，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

“好的，十分鐘以後來找你。”

“……OK”（還沒泡舒服呢！算了晚上再泡。）

於是趕緊出浴擦頭髮擦頭髮擦身體擦身體。

拉開衣櫃，裡面有和之前她看到的工作人員一樣的兩套衣服，拿過來一看是XL的。

唔……但是也不想穿之前的髒衣服了，XL就XL吧。雖然看起來像工地的工人，可穿上以後發現面料非常輕薄舒服。

十分鐘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