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願被這接二連三的質問驚得坐在地上，目瞪口呆。

而譚戰並沒有收斂，繼續不客氣的質問道，“還有，那份隨身碟裡的東西，本身就是你父親的不仁義，如果我不這麼做，被你父親把這個簍子捅出來了，你以為你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安然無憂？那些人多的是比我譚戰心狠手辣的人，他們的手段可能比我更殘忍，所以你就醒醒吧，不要把事情都怪罪到別人頭上，楚家有今天的結果是早晚的事，不是誰的不仁義，而你有這麼個結果，也只是你自己選的路。”

譚戰丟下這些話，就嫌棄的踢開她上樓去了。

楚願一個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很久很久，都沒反應過來。

這個夜晚，真冷啊。

第二天一早譚戰下樓來的時候，樓下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了，廚房裡傳來了陣陣香氣。

楚願換了一身清爽簡單的衣服，正在廚房裡忙碌著。

大概是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她從廚房裡探出頭來，看到譚戰後，有些靦腆的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做了一點早餐，你要吃嗎？”

譚戰蹙著眉頭要拒絕，可是那食物的香氣……似乎很誘人。

停頓了幾秒後，他踱步走了過去。

餐桌上已經擺放了幾樣不錯的食物，稍顯精緻，讓譚戰有些訝異的問道，“這都是你做的？”

“嗯。”楚願將一大碗粥端了上來後說道，“我以前學過廚藝，還不錯，你可以試一下，只是不知道和不和你胃口。”

譚戰沒說話，沉默著坐下，拿著筷子吃了一點小菜和煎蛋，味道都還不錯，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粥也是入口即化，香香甜甜的，讓譚戰意外的挑了挑眉，“還行。”

楚願頓時開心起來，坐下後自己也吃了起來，還不忘說道，“很久不做了，冰箱裡又沒什麼食材，這些都是我早上去附近超市買的，因為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什麼都買了一點。”

餐桌上多半都是楚願在說話，譚戰偶爾點個頭，吃了早飯後譚戰要出門，楚願站起身來有些囁嚅的說道，“那個……譚先生，我能借住在你這裡一下嗎？我保證不打擾你的，相對的，我也可以給你做一些家務當做是報酬。”

“我不缺。”

“我知道你不缺……”楚願默默的低下了頭，“可我現在真的沒地方去了，一出去，那些高利貸的人就來找我……”

譚戰的視線落在了她面前的餐桌上，停頓了好幾秒後，才點了個頭，“可以，但最多一個月，我不喜歡有人在我房子裡。”

“謝謝。“楚願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

譚戰又要走，楚願有些不自然的叫了一聲，“譚先生……”

“說。”

“那個……我沒錢了，買這些食材也要錢，你……可以不可以……”

譚戰蹙著眉，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最後還是從錢包裡抽了一張卡出來遞給她，“裡面有一百萬，足夠花了。”

“這……太多了……”

“再去買一些你需要用的東西吧，比如衣服什麼的，別總穿我的衣服，再把樓下那個房間收拾出來你自己住吧，我回來的時間儘量別讓我看見你就行。”

“……好。”

譚戰終於離開了，門也關上了。

楚願的眼神也在這個時候冷了下來……

偽裝很辛苦，很噁心，可她只能強忍著這些噁心去討好譚戰。

這就是生活。

生下來，活下去。

不擇手段。

***

晚上譚戰又是醉酒而歸，因為煩心事太多，專案的事情又每個眉目。

莫笙那邊連見個面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應酬的時候，他就多喝了一點。

回來後像往常一樣，歪歪斜斜的往沙發裡一靠，雙腳交疊搭在桌子上抽著煙。

一連抽了好幾支菸，等他想起這房子裡還有旁人的時候，楚願已經出現了。

她端來了熱水和毛巾，就蹲在他旁邊，伸手給他熱毛巾，並且問道，“譚先生，我去給你煮一點醒酒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