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近,伍樊無法做出反應,來不及揮掌相迎,身軀已如一片樹葉飄起,捲到了懸崖之外,往下墜落。
身在空中的伍樊還看到,一個少女從對面上到山頂的山道上衝過來,發出了驚呼聲:“伍樊,伍樊!”
李銳他們三人也衝了過來,變故突起,連伍樊都沒有防備,被人暗算,他們離得這麼遠,更不可能施與援手。
開始墜落,伍樊腦海中的風月寶鑑已經發出了保命的指示:
“主人,頭部朝下,雙掌朝向地面,等到距離地面還有二三十米時,全力催動真氣,擊向地面,可緩衝落地。”
伍樊心神大定,他記得搭救從十八樓跳下的寇小文,就是發動真氣,將他墜落的身體緩衝了一下,方才救下他來。這一次無非是自己被打落懸崖,用同樣的辦法,可保性命無虞。
懸崖邊上,帶狗皮帽的青年男子正自哈哈大笑。
“伍樊,你得罪我,就是該死,到陰間做夢去吧,陸家的小妞,白想了一場。哈哈哈哈哈哈。”
“是你,李項,你這個卑鄙無恥之徒,害死伍樊?”飛奔而來的少女正是陸燕涵,她不但恨極眼前的李項,更恨自己沒能早到一步,或許可以改變已經發生的事。
“畜生,跪下!”李寶勝大喝一聲,滿臉陰沉。他萬萬想不到,給伍樊下挑戰書,約到雲鷲嶺之巔,暗下殺手的是自己的兒子李項。
李項眼見父親李寶勝,二叔李寶華和李銳現身,有一點發蒙,但隨即臉上被抽了一個大耳光。
“啪——”
李寶勝出手之後,李項的臉頰即刻腫脹起來,留下了五道烏青的手指印。
雲鷲嶺雖然不高,只有四五百米,但從懸崖上墜落,以普通人來說,十死無生。幸好伍樊是一個修道者,可保一命,但身受重傷是免不了的。
距離嶺腳還有一百米,懸崖上卻有一個山洞,洞邊站了一個身影,披著斗篷,包裹了頭部。他抬頭朝上望去,見到了伍樊落下,揮出了一掌。
這一掌的強橫力量,就連伍樊也遠遠打不出來,這要了他的命,伍樊的身形疾速往外飄去,猶如狂風中的樹葉。
“主人,彎曲身體,改變飛行方向,你才有救,否則你死了,我也嗝屁了。”風月寶鑑狂躁地大叫道。
伍樊已經意識模糊,被風月寶鑑一喝,清醒了一點,立即蜷縮身體,飄落方向偏了一個角度,向一片叢林撞過去。
身受重傷,伍樊完全無法打出緩衝的一掌,唯有憑藉樹枝的緩衝力,是否能夠活命,已不敢奢望。
伍樊的肉身細胞算得上相當堅韌,但在巨大的衝擊力下,連續被樹枝剮刺,已經是渾身鮮血淋漓。
重重摔到樹林中的地面,伍樊昏死了過去,只是還有一絲鼻息,居然沒有死透,全賴肉身的堅韌。
一道身影從百米高的懸崖山洞邊跳出,腳下凝出了一柄巨劍,御劍飛行,落入了樹林之中。他走到了躺在地上的伍樊身邊,踢了伍樊一腳。
當風月寶鑑透過樹林,看見有人飛過來時,立即調集了伍樊體內的生物電,強行將伍樊刺激醒過來。
“主人,對方實力強大,不是你能抵抗,你必須假裝死了,矇騙過去。等一下,我會封住你的重要穴位,讓你停止呼吸,靠內息支撐一段時間。”風月寶鑑道。
伍樊虛弱地應了一聲,伸手從空間戒指中取出手機,握在手心,開啟了攝像功能。
被人踢了一腳,伍樊毫無反應,只是順勢動了一動,手中的手機角度,仍然保持朝向斜上方向,以拍攝來人的面目。
“伍樊,你不應該惹到我陸燕飛,我的未婚妻,即使我不要,也不是你這隻癩蛤蟆可以覬覦的。我妹妹陸燕涵,更不是你可以染指,因為你不配,給我提鞋都不配。”
那個嘴上留了鬍鬚,相貌堂堂,威武不凡的青年,正是陸燕涵的哥哥陸燕飛,伍樊在飛機場見過,就是聽口音也能聽出是他來。
眼見伍樊氣息全無,死得不能再死,陸燕飛走出了樹林,飄然遠去。
李寶勝李寶華和李銳三人,連同陸燕涵從雲鷲嶺的另一側翻下山,歷盡艱辛,找到了伍樊時,伍樊服下了幾顆聚靈丹,正在療傷。
李寶勝兄弟二人的境界,當然可以御劍飛行而下,但還有李銳,以及哭天搶地的陸燕涵,於是四人只好步行,來找伍樊。
“這是三品的聚靈丹和續骨丹,你服下,效果更好。”李寶勝不敢小氣,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木匣,將裡面的丹藥都給了伍樊。
“謝謝。”伍樊服下了丹藥,繼續執行真氣煉化。
果然,三品的丹藥蘊含的靈氣和藥效,都顯著得多,很快就恢復得七七八八。甚至,伍樊已經站了起來,活動手腳。
身上的衣服破損得不成樣子,但傷口都已經癒合,恢復如初,體內的重傷,在真氣的刺激下,也已完全恢復。所幸是在空中受了陸燕飛的一掌,如果是面對面,伍樊必然經脈盡斷,五臟六腑粉碎。
這就是觸道初階境界的功力,陸燕飛三十歲,就幾乎追上李寶勝李寶華他們的觸道中階,可謂陸家的佼佼者,前途不可限量。
“李項這個畜生,當真該死,我一定將他交給老爺子發落。伍樊,好在大難不死,我們回去吧。”李寶勝誠惶誠恐道。伍樊治療老爺子,效果顯著,必然被老爺子看重,自己的兒子糊塗至極,簡直殺了他的心都有。
在山頂上,李寶勝狠狠揍了李項一頓,要他立即回家,面壁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