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髮夾,兩個,我可以幫她立即止血。”伍樊高叫一聲道。
“我有,髮夾我有。”一個妙齡女子站在附近,嚇得面無人色,聽到有人要髮夾救人,立即高聲回應,解下了自己頭上的髮夾。
“髮夾也能救人?你有行醫資格嗎?要是耽誤了治療,李小姐出了事,你可承擔得起?”有一個青年質疑道。
“就是,你是醫生嗎?不是就滾開!”李銳惱火地一推伍樊道。
“李少,讓伍兄弟試試吧,說不定行。”姚遂安比較欣賞伍樊,因此道。
李美儀的身邊,流了一大灘鮮血,而且在繼續蔓延,一些圍觀之人都退後避開。
這樣失血的程度太嚴重了,觸目驚心,令人望而生畏。許多人眼見這一幕,都心下知曉,當下必須止血,刻不容緩,姚遂安的話也引起了他們的共鳴。
“他不是醫生,就是不行!這裡有醫生嗎?或者做過護士也行?”李銳臉色鐵青,朝戲臺下大聲呼叫道。
一般人看一個人,總是憑藉第一印象。李銳一開始就看伍樊不順眼,第一反應,自然是拒絕伍樊的提議。伍樊確實也是一個修道之人,但境界比自己還差得遠,有什麼能為在此露一手,不要搞砸了,將自己親妹妹的命丟了,那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戲臺下,死一般寂靜,沒有人回應。
李銳急得不行,立即出手,點了李美儀身上幾個穴位,但過了半晌,毫無效果,他已經是絕望了。
“李少,讓伍樊試試吧。”姚遂安再次叫道,不過這一次,嗓音更加焦急,因為時不我待,李美儀已經一臉蒼白,生機在快速消失。
失血造成的生命垂危,即使灌注真氣進去,想要維持心臟跳動,也是無濟於事的。
李銳用陰森的目光,盯了伍樊一眼,隨後點了點頭,讓開了位置。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伍樊毫不在意李銳的目光,立即從那位女子手中接過兩個小發夾,在風月寶鑑的透視下,將手中的小夾子,連續探入了李美儀背部的傷口,並準確夾住。
頃刻,李美儀的背部傷口,再沒有鮮血湧出,說明止血成功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望向退後一步的伍樊,流露出讚賞的神色。
李美儀雖然沒有完全脫離危險,但能夠支援久一點,等待急救人員的到來。
接下來,幾分鐘的時間,猶如是一個世紀,當兩三個身穿白大褂的男女,出現在戲院門口時,眾人都如見到了天使一樣。
醫護人員高叫著人在哪裡,現場觀眾都自動讓開了一條通道,他們衝上了戲臺,看見了倒地的李美儀,還有她身邊的一大灘血跡。
很明顯,這是演戲出現的傷人事故,以前就聽過類似事故。一名女醫生立即給李美儀帶上吸氧裝置,另一名女醫生則給李美儀檢查生命體徵,一名男醫生則開始檢查傷勢。
男醫生注意到了傷口處不再流血,而且驚訝地發現,是兩個小發夾準確地夾住了出血的大動脈。
“是誰給他止血的?”男醫生抬頭掃視一圈,高聲問道。
周圍的眾人都是心下一沉,以為止血手法不當,出了大事,都望向伍樊。有的人一臉氣憤,手指伍樊叫道:“就是他,他不是醫生,但堅持要給李小姐止血。”
李銳想到自己的妹妹李美儀,這次大禍臨頭,可能因此而死,悲憤道:“就是這廝,這個嶺南來的混子,不懂裝懂,害死了我妹妹。”
如果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李銳不介意一掌轟出,立取伍樊的性命。
姚遂安驚得目瞪口呆,他堅持要讓伍樊試一試,也是出於好心,如果因此害死了李美儀,他一輩子都將良心不安。
原先因為伍樊看京劇打瞌睡,十分鄙視他的幾個妙齡少女,此時都一臉悲痛,望向伍樊的眼神流露出兇惡之色,恨不得用目光殺死伍樊。
戲臺下的觀眾,都以為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搖頭不止,心道一場好戲,卻出了事故,太可惜了。
“你們想哪裡去了,如果不是因為這位小夥子的止血手法奇妙,這位小姐已經死了。”
男醫生的話有如一顆炸彈,當場爆炸,轟得眾人的耳膜嗡的一聲響,各個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見到眾人的反應,男醫生十分不解,又道:“他雖然不是醫生,但這種止血手法,就是我們醫生如果沒有專業的工具,也做不到。我們接到求救電話,一刻沒有停就立即出發了,路上因為堵車耽誤了一點時間,按她的傷勢,如果之前沒有止住血,她是必死的。”
男醫生的話,再次震驚了眾人。原來,李美儀還能活著,全賴伍樊出手。
除了三位醫生和伍樊,所有望向伍樊的眼神,都充滿了敬佩之色,醫生還要在專業工具的輔助下,才能做到的事,這個來自嶺南的小夥子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