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昧下良心,就此離去,也不是不行,只是從此在賭壇上,再不能放開心境,和人對賭搏殺。不僅僅因為必然有傳言,當日他對陣世界賭神的一戰,並非他個人的實力贏下,而是他的風頭,已然被一個叫伍樊的人蓋住,他依然要活在他人的陰影之下!
一輩子活在他人的陰影之下!
不如大方承認,技不如人,感謝貴人,以求活得灑脫,活得瀟瀟灑灑。
高迪走到伍樊幾步之外,深深地鞠了一躬。
“伍先生,你的救命之恩,高某有一日必定相報,只要有用得著高某的地方,高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高迪語氣誠懇,一臉謙卑道。
隨後,高迪遞給伍樊一張名片,伍樊接過,道:“哪裡來的救命之恩,高先生多慮了。交個朋友,以後我若是去到香港,高先生請飲酒,倒是不錯。”
“一定,一定!”高迪神情激動道。他身旁的妙齡女郎,看見這一切,已是目瞪口呆,她想不明白,一向心高氣傲的香港賭神,還會對一個後生人這般低聲下氣。
高迪腳步輕快地告辭離去,妙齡女郎趕緊轉身,想要追上他的步伐。
令狐一家上下,都圍著伍樊熱情有加,伍樊說了多次不用太客氣,卻無濟於事,只好放下茶杯,起身告辭。當然,最主要的是,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虛偽客套的言辭,伍樊並不願意多說。
令狐家主,令狐爸爸媽媽,令狐月都站起來,客氣地與伍樊告別,令狐月送伍樊等人出門。
“伍哥哥,等等我。”張詩琴小跑過去,跟上了伍樊等人的腳步。
夜已深,黃水根開車,眾人返回8號別墅,和伍樊一起進入盤古淚,都各自努力修煉。
伍樊煉化了兩枚靈晶,境界並沒有突破,看來,靈晶除了要供應馮祖明江浩,還有沈天寶之外,還要供應給其他人修煉,雖然他們耗費並不多,但幾十枚靈晶,顯然是不夠用的。
船到橋頭自然直,伍樊不能再煉化靈晶時,便停止了修煉,放寬了心,練習起清風無量劍,以及穿心裂空掌來。
凌晨三四點,伍樊坐在多靈果樹下歇息,清風徐來,望著皎潔月色下的遼闊湖面,伍樊的心情,卻始終快活不起來。
修道一途,漫漫長路,不進則退,何處是盡頭。第一殿直腸小地獄中的一個妖魔,都如一座巍巍高山,無法逾越,還差點喪命,更不用說三千世界,無數地獄,險阻重重,什麼時候才能拯救出爹孃?或許,這一切都是天意,不可能憑藉個人意志,改天換命,逆天而行。
伍樊隨手拔了一根草,放入嘴中咀嚼,感覺到一絲甜味。是的,一棵小草,它本身完全無法確定,它生長於世上,命運是最後枯死,還是被牛羊吃去。
一個人和一棵小草,又有什麼分別!
“凱利,你喜歡上了那個令狐月,不再喜歡我了嗎?”海倫娜不知何時,來到了伍樊身後,語氣幽幽地問道。
伍樊轉過頭去,望著一身白裙,衣袂飄飄,月光下顯得愈加純潔,如一位來自天外的仙子,遺世而獨立的海倫娜,心中不由生出一絲絲悲憫。
“海倫娜,你覺得男歡女愛,兒女情長,就是我們活在世上的全部意義嗎?”
伍樊說話時,臉上有兩顆晶瑩的淚珠,從眼眶中滑落。
海倫娜靜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道:“凱利,我明白了你的心思,我不該胡思亂想。”
盤古淚世界是伍樊完全一個人擁有,可以開發得更好,過上逍遙自在的日子,但未免顯得無趣了一點。因為他的追求不是苟活於世,不是關起門來,小樓自成一統。或許,等到自己的心願了結,才有心思在此過上悠遊自在的生活。
大白小白看來就是如此,它們精力充沛,從遠處的海洋飛過,又越過山嶺,在湖面上盤旋。它們都已經感應到了伍樊在湖邊獨坐,但頗明白事理,並不靠近過來打擾伍樊。
此後的一個多月,伍樊白日在嶺南大學圖書館學習,夜晚就回到8號別墅,進入盤古淚中修煉。期間也去過靈潭洞多次,一是為馮祖明他們補充給養,二是督促指導他們修煉,補充靈晶給他們。
因為伍樊變得有規律地出入圖書館,嶺南大學的師生也習以為常,有同班同學打不通伍樊的電話時,就會到圖書館找他。有幾次,甄麗花堵住伍樊,不斷向伍樊表白愛情,被伍樊冷冰冰地拒絕。
梁兆風黃少強魏連發有時來8號別墅找伍樊,伍樊挑了一些好一點的翡翠原石,讓他們拿去製作成翡翠首飾,送人或賣出,幫補一下生活費,但要求他們不能在同學中間宣揚出去。
眼見翡翠原石已經不多,多數不能製作成翡翠首飾的原石,用來修煉都太差,黃水根鍾凱瑪素他們在盤古淚中修煉,那裡靈氣充沛,也用不上。而能夠製作翡翠首飾的,每週都要供應一批給加工場,已經很少了,伍樊約喪彪和蠍子,再去一趟緬甸。
這一日,伍樊和喪彪蠍子帶領三輛大卡車的車隊出發,前往緬甸。因為不需要原石作為修煉資源,這一次比上次的卡車減少了一半,目標是可以製作首飾的翡翠原石。
現在的緬甸人越來越精了,根據原石表面的特徵,分級銷售原石,炒高價錢,專門宰華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