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起清水的臉,吻了下去。
心底一個聲音已經響了許久。
“殺了她,你想要的,就全都有了。”
已經尊為齊梁第四神將的簡肇薪,封無可封,對權勢早已經失了興趣。
卻由於當年心魔緣故,他止步於九品境界,卻不能再存進分毫。
那個木然的聲音,只是重複著一個巨大的誘惑。
清水感應到對面那人的瘋狂予求,有些微惘地睜開眼,看到面前男子有些瘋魔般的面容。
掙扎。
猙獰。
簡肇薪,簡大神將,簡大修行者?
殺了她一次,再殺她第二次便是了。
這些……都只不過是幻境。
幻境裡都是騙人的。
後悔……後悔有什麼用?
簡大神將猛然抬起頭來,死死盯住面前的女子,唇間溢位一抹鮮血,鑽心的劇痛從舌尖開始湧入心底,戾氣陡然橫生,鑽入四肢百骸。
同樣唇齒之間一片猩紅的清水,此刻拼命抗拒,想推開面前男子,卻不能如願。
她呸了一聲,將那塊從自己心愛男人舌尖咬下的血肉吐出了出來。
“你……不是他。”
簡肇薪面無表情盯緊這個女子。
誰說她傻的?
她一點也不傻。
這句話,與自己當年所聽到的,一模一樣。
因為她的這句話,自己失去了控制。
慾望,憤怒,癲狂,讓自己做出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簡肇薪從來都是那個簡肇薪。
那個說是為某個女子過上好日子而不斷殺戮的天闕殺手也好。
那個說是為某個女子而後半生贖罪的齊梁神將也好。
無論多少層粉飾,都是欲蓋彌彰。
他從東來走出之時,殺了為自己痴等一輩子的女人 ,此後再行多少件善事,多少件好事,都無法遮掩當年過錯。
這本就是一場夢境。
卻如一面鏡子,將人最本質的那一面照得淋漓盡致。
仙碑世界之外。
鍾家小二爺輕撫石碑,將所有的夢境都瞥了一眼。
他平靜而悲哀的開口。
“人之初,性本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