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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萬馬奔騰殺氣起

......

大殿下手裡握著齊恕先生的信。

他的心底稍微有些安定。

妖族“南下”的訊息,來的甚至比身後的小殿下和青衣大神將還要快。

齊恕的那封信裡,言語寥寥,並不複雜。

開頭兩句極為重要。

第一句是:“西關在演,妖族‘南下’是假。”

第二句是:“若是妖族真的來犯,數量必然不是十萬,請迎面痛擊,無須固守。”

若是西關的袁四指看了這封信的第一句,便會一笑置之。

齊恕能猜出西關在演,卻敢如此篤定,對於西關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一事猜中是為妙人,事事猜中是為神人。

可即便是神人,也有犯錯的時候,事事以猜來度之,便總能等到犯錯的時候。

大殿下並非不是衝鋒陷陣的猛將。

只是大殿下在領兵符出蘭陵之時,老師源天罡曾對他認真教誨,此行西去,不求能打破西域,只需守住烽燧,四萬三千甲新舊更迭,不要損傷過半,便算是一種大勝。

大殿下字無悔,原名重鼎。

重鼎與布衣,一輕一重。

源天罡便是希望有朝一日,這二人能各自舉重若輕,舉輕若重。

舉重若輕,不貪功不冒進,穩住心性不驕不躁。

蕭無悔謹遵教誨。

老師不在齊梁,齊恕坐鎮,大殿下便認真唸了這封信,一字一頓。

“我領兵在烽燧兩年,遇事不決便退一步,所以這座烽燧長城,在北姑蘇道,便是固若金湯。前後一共兩次獸潮,俱是小規模不超過一萬數量的妖獸獸潮,若是我放開城門,親自領兵,大開殺伐,甚至有可能取下坐鎮獸潮之中的八尺山小棋公頭顱!”他念完開頭兩句之後,眯起眼,望向烽燧外的一片浩渺雪景:“我與江輕衣不一樣,我不求名,我只求平。”

求平,求太平。

每次烽燧遇上戰事,犧牲都是極小,蕭無悔甚至被稱為春秋以來最懂得“韜光養晦”的將領,蘭陵城朝中有人辱他龜將,有人罵他沒有血性,但更多的明哲之人,都保持了沉默。

齊梁希望北魏先被“破壘”。

江輕衣每一次的出征,都殺得妖族肝顫,這位西關雛鳳的成名之路順到了令人豔羨的程度,像是妖族親自為他鋪了一條通往功名利祿的金光大道,只需要踏上累累屍骨便可冠冕。

若是大殿下蕭重鼎偏生要與江輕衣一較高下,比誰殺得妖族多,比誰手底的鮮血濃。

若是能打贏,的確是沒了罵聲。

可妖族的怨念移到了齊梁,又該如何?

所謂大局為重,一人放下,西關需要江輕衣站出來,袁四指和洛陽都不遺餘力的想要捧起這位青衣儒將,做下一位西關“白袍兒”大藩王。

北姑蘇道不需要。

蕭重鼎也不需要。

一直站在大殿下身後的易瀟,很耐心等大殿下逐字逐句念著這封信,信的內容並不長,除了開頭兩句話,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佈置,基本上已經被大殿下安排妥當。

這次“妖動”,誰也不知道西域是怎麼想的。

但有一點毋庸置疑,北魏齊梁都失去了耳目,誰都不知道那座雪山上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那十萬獸潮會不會打到自己的家門。

除了這一點以外,還有一點。

彼此希望對方遭殃。

西關來了一處假傳南下。

齊恕的來信穩住了軍心。

信的最後,齊恕特地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