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
老宅,院落。
下面是密集的人群,有的好奇感增強,猶如坐井觀天似的尤感新奇的張望。
藍姑娘坐在上面運著功,讓自己不至於滑落到滾燙的蒸籠之內。
只聽見下面圍觀的眾人有的抱著胳膊,有的竊竊議論說:“之前用那小牛犢代替此陣法豈不是更好?這姑娘啊,若是搭上性命可就不值了!”
“依我看,這姑娘也是出於好心,如此可憐又可愛的小牛犢她怎麼忍心親眼所見被屠夫所殺呢?再說,她也不知武先生會出此重手又上來蒸籠這一招啊!我猜測武先生是不是想考驗他們的感情啊?”又有人如此說。
藍姑娘顧不上聽得太多,她知道武先生懷恨於自己,以為自己是他曾經的愛人,如今想拋棄他,因此才會下手如此之重。
她一邊在上面打坐運功,一邊反覆思量之前師傅教過她的逃脫陣。
似乎在印象之中,小時候學過一些,但是她那時候僅僅覺得有意思,並沒有仔細的研究過,因為也有沒有遇到過這類事情。
此刻,下面的蒸籠冒著熱氣,下面燒著滾燙的開水,對著藍姑娘的是一個大蒸籠,裡面沒有任何的食物,但是旁邊有兩個小蒸籠,一同共用著如此滾燙的開水。
小蒸籠裡面有各式美味的食物,食物開始飄香四溢,藍姑娘在上面坐著,被吊著,沒多久就開始坐如針氈似的,大顆大顆的汗滴順著額頭和臉頰,開始往下淌,一直有懸浮著的幾個東西猶如抹布似的,給她在擦汗,所以一滴也沒有掉落。如此,甚為稀奇。
她不知武晨安排的這是什麼陣法,總之感覺略微殘忍。若是功力差的人,恐怕早就已經跌落到蒸籠之內了,但是她猜想武先生畢竟也還是有仁慈之人,比如他收養那個女孩子。那麼他意欲何為?
其實,武晨當然不會把人蒸熟,認輸求饒了,就可以下陣法了,但是名聲也一敗塗地了。
他如今所做,就是想讓藍姑娘來求他,但是沒想到這姑娘的性子竟然如此強硬。
武晨環顧四周,聽見周圍人等都在竊竊私語的議論著,他大聲的斥責道:“你們難道對師母沒有信任感嗎!她既然敢獨自上去,肯定有他的本領。”
藍笙聽著他總和自己拉上夫妻的關係,隨即不悅,她再也忍不住,對他吼道:“武先生,你總是如此說!我早就說過你認錯了人,你的娘子只是與我長得相似,僅此而已,今天這麼多人在場,我再重申一遍。”
武晨臉色一變,怒道:“你這個女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再把柴火給我加的猛烈一點,我就不信今天你嘴巴不軟,不說實話……我的妻,之前咱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你練習過這種法術,你應該很快懂得逃脫的。”
藍笙吼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說過我叫藍笙,我不是你的琉璃仙,你不要再這樣信口雌黃的讓我認你做夫君了,這麼多人在場,你怎麼好意思呢!”
武晨因為想搭救自己的愛人已經走火入魔,進了魔教,所以此時此刻,他仍然未醒過來,還認為她是嘴硬,於是飛身過來,用懸功浮在她的旁邊。
雖有如此熱氣騰騰的蒸汽,他卻絲毫不流汗,藍姑娘頗為詫異,看來此人的功夫不容小覷。
底下的徒弟拍手叫好,但是其他的名門望族觀陣的人則搖搖頭,他們不明白武先生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唯有藍姑娘才知道他是為情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