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中的肖府。宅子寬敞,卻黑暗冷清。
訓練有素的僕人們,從不多言,低頭悶聲走著,完成各個房裡主子吩咐的事情。柒虎帶著小兵走出幾米開外,到自己所在的客房裡喝酒去了。他不想幹涉肖隊長的家事。
“肖郎。”
肖白未婚妻顫抖著呼喚,希望他回心轉意。
肖白的未婚正妻,乃是門當戶對的大戶人家小姐。溫文爾雅的她,卻受不了肖白一再的花心,得知他因為追藍姑娘摔壞腿,她衝動氣道:“那個藍姑娘,縱使你追回來,進了門,不過就是金玉其外,裡面猶如母夜叉,你想想,她能打敗那麼多男人,又在柒府做過長丫鬟,協助會使用槍支的柒府大太太,如此一來,她定然不會溫柔體貼,又談何賢惠端莊?她倒不如流落在外。”
她坐與肖白身邊,伸出手去,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纏著繃帶的腿,肖白卻非常反感的收回了腿:“少管我的事,你以後嫁過來,不過一個婦道人家,我說什麼,你就聽什麼,知道嗎!”
未婚妻低垂眼眸,極不情願的應了,臨走出門之時,回眸苦笑了一下:“肖郎,我是因為愛你,才會聽你的。”
“滾。”
她未曾想肖白僅僅冒出來這一個字。卻讓她頭重腳輕的離開了肖白房間。
夜裡,下雨了。
她站立在肖家院子裡,任憑雨水打溼了頭髮和名貴的絨衣。此刻,看不出她名媛的扮相,倒像是一個落魄無家可歸的草民。
哭夠了,隨即出門上了馬車。
路上,經過一個帶著燈籠的酒家。
“馬車停下來。”
車伕一邊扶著她,一邊關切道:“小姐,太晚了,還是早些回去吧。”
“就喝一杯。”她苦笑道。
正是顧念西謀害寧顯未成的那酒家。出事以後生意欠佳,一直開店到半夜。招待宿醉與丟情可憐人。
“姑娘,喝酒啊。”莉姐在一旁桌子看著。
她微皺眉:“你是何人,為何夜裡也不回家。”
“剛才從戴家外牆才趴著看戲回來,門都不讓進,這個累,若不是下雨了,還要再受苦觀望。”莉姐打量她失魂落魄的樣子,靜悄悄走到她身邊:“姑娘莫不是失戀了,來,我敬你一杯。”
“我本不會喝酒。”
“看得出來。再喝點,一醉方休。”莉姐極力說服她多喝。
“姑娘,夜裡無家可歸,還是打工被老闆趕出來了?唉,這年頭,女孩子就是不容易。”
“家……哪裡有家。”她想到肖白那嫌棄的目光,還有嫁過去是否如意的情景,頓時苦不堪言。
幾杯下肚,莉姐見她體力不支,隨即攙扶著起來,跟小二打了聲招呼,幫她付了酒錢,從後門就出了酒家,惜春樓的馬車正停靠那裡。
“老闆娘,今天生意不錯呀,還有自動送上門的?”僕人竊笑。
莉姐淡然一笑:“快點趕車,到時候少不了你的賞錢。”
“這是去哪兒……”姑娘輕聲細語的醉著問。眼皮子不聽使喚的閉上。
“既然你沒有家,姐姐帶你去一個可以忘記所有不愉快的地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