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能壓死兩個小滿境三品強者的法器,雖然不是紫品神器,但只怕也能稱得上金品巔峰。法器之強,還在於用者之強。高遠湖的實力已經至少在小滿境五品以上,不然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殺死那兩個老道人。而他的這印章配合他的力量,完全發揮出了金品巔峰法器應該具備的實力。
如安爭,雖然有紫品神器,可暫時沒辦法發揮紫品神器應有的力量。
印章轟向東暖閣,卻不是為了殺沐長煙了,而是為了自保。如果再不破了那劍鞘的力量,高遠湖知道自己就會把命仍在這。
“孤說過,憑你一個人,不行!”
沐長煙一把將劍鞘抓起來然後向前一指,劍鞘上一道冰箭激射而出。
冰箭和印章在半空之中相遇,片刻之間就把印章凍上。原本犀利霸道的印章在被冰箭擊中之後,居然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咔嚓一聲裂開,然後墜落下來。
看起來只不過是兩個不到手掌大小的印章而已,可是落地的時候竟然砸出來兩股土浪。
高遠湖悶哼一聲,法器破,心脈受損。
他吐了一口血,眼神裡已經不再那麼堅定。他咬著牙抬起左手,如刀一樣斬落,硬生生把自己的右臂從肩膀位置切了下來。
啪的一聲,他的右臂掉在地上,竟然碎成了一地的冰渣。
就在這一刻,兩個黑衣人同時從遠處房頂上掠了過來。兩個人一人用長刀,一人用彎勾。這兩件法器上散發出來的金光,顯示出品級的高低。這兩個人的速度奇快,在沐長煙出手用劍鞘擊碎了那印章之後立刻就衝了過來。他們兩個是從天極大殿房頂上掠過來的,可連一秒鐘都沒有就到了東暖閣外面。
高遠湖看到那兩個人之後忍不住苦笑......自己,果然也只是炮灰而已,只不過是比較值錢的炮灰。用自己將沐長煙手裡能用的本錢都逼出來,就算是自己真的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那兩個殺過來的人才是高家真正的殺招,他們出手,則燕王沐長煙必死無疑。
高遠湖長出了一口氣......無論如何,總算是能把燕王殺了。
那兩個人的實力雖然並不一定比高遠湖強,但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劍鞘就算在強大,拼碎了印章,又廢了高遠湖一條右臂之後,已經是強弩之末。此時那兩個人出手,時間算計的極為精準。
以那劍鞘的威力,再擋住其中一人的攻勢應該問題不大,但無論如何也擋不住另外一個人的殺招。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高遠湖甚至想到自己還不是最可憐的。那兩個殺手,可能有一個人必死。以一命換一命,這樣才能保證一擊必殺。
可就在這時候,高遠湖看到沐長煙握著劍鞘朝著那兩個撲過來的人劈了出去。
劍鞘再強,沐長煙修為不足,能發揮出之前的威力已經算不錯了。沐長煙難道不知道,自己這次在劫難逃?可為什麼他的眼神裡沒有魚死網破的決然,甚至有一份輕蔑?
然後高遠湖就看到了東暖閣視窗掛著的那一面酒旗......很奇怪,為什麼東暖閣的窗戶上會掛著一面酒旗?東暖閣原本是大燕的權力中心,又不是賣酒的鋪子。
可是當沐長煙那一劍批出去之後,高遠湖就知道這次敗了。
一道劍意被劍鞘從酒旗上引了出來,高遠湖無法形容那一劍是怎麼樣的風采。他看到那一劍出現的時候,甚至有一種忍不住就要跪下去叩拜的衝動。他的心裡一陣陣的發寒,比被冰霜覆蓋上了他的右臂還要讓他膽寒。就算那劍鞘的品級再高,他終究還是敢試試。然而當這一劍出來之後,高遠湖知道就算是兩個自己,不......就算是五個自己加起來也未必擋得住。
那一劍,可滅仙。
世上有仙嗎?
當初安爭在滄蠻山幻世長居城的時候,借酒旗上的劍意殺了大寇堂的人。當時的安爭還不能修行,能把劍意借出來已經殊為不易。那個時候沐長煙就曾感慨,那劍意本可斬仙......卻用來殺了一個不入流的小角色,實在是有些糟蹋了。不過幸好,安爭借的那一劍根本算不得什麼,完全沒有影響劍意本來的強大。
一劍過。
兩個刺客在半空之中被匹練斬斷,四個半截的屍體從天空上墜落下去。長刀碎,彎勾斷。
劍意激盪,橫掃而出。一百五十米外,天極大殿的房頂被硬生生的切了去。
高遠湖面如死灰。
那一劍無人可擋。
高遠湖想不出來高家有誰能擋住那一劍,只要那酒旗在,誰也殺不了沐長煙。
啪的一聲輕響。
酒旗上裂開了一條口氣,沐長煙的心裡驟然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