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了有十分鐘,紅毛帶我來到一個巨型帳篷處,帳篷外裡外三層有人把守,他們營造肅殺的氛圍和後勤兵打鬧氛圍有著很大的區別,前者讓人寒毛直豎,心驚膽戰,一個舉動都會被嚴密監視。令人感到窒息的危險。
一進帳篷,團團圍坐十幾人,一張立體地圖擺在桌面上,離我最近的是一嚴肅的中年男人。那人紮起長而卷的毛髮,有點類似外國明星,古銅色體膚,粗眉大耳,西方人獨特的面孔。
和他對面坐的竟然連臉都沒有,緊緊一塊人皮,在燈光下煞是恐怖,這是他原來的面貌還是面具,我有點弄不清楚。
再往裡面的是一個日本人,從他在腰上綁著繃帶,佩戴武士刀就可看出他的身份,他筆直的坐著,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地圖。對我們的到來也不聞不顧。他眼睛透露出來的殺意,很是強烈。我心想,這是個危險的傢伙
而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妖媚的女人,穿著暴露,肩帶落下,依稀能看見那對白兔在一起一伏的跳動。此時她睜開朦朧睡眼,撇了眼我們,打了個哈欠又緩緩閉上。嫵媚之色,讓我心熱躁動,恨不得用冷水澆溼,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落座最裡面的是一個男人,在黑暗下看不見面孔,他的位置後面形同一個黑暗旋渦,把所有照射在他身上的光全部吸。看不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投去的視線形同小舟無助的遊蕩在浩瀚大海中。這人才是危險的來源,多看一眼就心生膽顫,這樣的情況是從未見過的。和我見過的“異人”相比,天壤之別,完全不能與之相提並論。能力未知,但是肯定不能硬碰硬。我猜想,紅毛所懼怕的應該就是他了吧。
紅毛摘下骷顱頭面具,露出爽快的笑臉,眉宇間微微跳動,似乎有點緊張,行為也有點拘謹。與此同時,他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古怪的黑色紋身,曲曲折折辨別不出是何種動物,似蠍子,似蜘蛛,仔細一看卻又都不是。
不僅他,在座的人的臉上無一不顯露出那古怪的紋身,形同吸血鬼之間會面露出獠牙一般,陰森恐怖。
幸虧只是身份地位高者才有資格摘下面具,不然我的身份可能會因此暴露,我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站住,透過面具觀察每個人的動作,一旦有危險,我當即奪門逃走。
“各位大佬好,對不起,我來遲了。”紅毛低下頭,卑躬屈膝,像一隻溫馴的小貓,找了靠近那男人的位置輕輕坐下。座位代表地位,每個人座位不同,地位也有所區別。
“啊哈哈,我也來遲了,抱歉抱歉。這怎麼有個人擋路?給我閃開!”突然一個肥碩的胖子從帳篷外擠了進來,把我擠到中間,差些撞上那似乎在熟睡的女人。那女人睜開如蛇蠍的眼睛,冷冰冰的盯著我,像是告訴我:再往前一步你就死定了。
我心下一驚,趕緊退回原來的位置。這時我發現我的後背已然溼透,我倒吸一口冷氣,儘可能平復內心的恐懼。
“笑面佛,你的事情辦的如何了?”古銅色的西方人看著進來的胖子,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說道。
被稱作笑面佛的胖子,也不理會他,自個找了舒服的位置坐下,大聲呼氣,一副快累趴的模樣。他坐下來的瞬間,整個帳篷瀰漫燻人的汗臭味。
被無視的西方人面子有點坐不住了,站起來怒道:“笑面佛,我在跟你說話!”
“嚷嚷什麼?嚷嚷什麼?外國佬,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你家老大掛了才暫由你來頂替,除此之外,你以為你有資格坐這裡?”笑面佛完全不懼,猙獰著笑臉,擺出一臉不屑模樣。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傷了和氣就不好了,還是說說你的的事吧,笑面佛。”無麵人打斷他們的爭吵,他竟然是用腹語,因為我看不見他的面部有任何抖動。
笑面佛笑道:“啊哈哈,當然是失敗了。”
那嫵媚的女人仍閉眼,卻忍不住笑了笑,輕道:“失敗了還這麼理直氣壯,哎呀,連個普通人都抓不住,真是廢物中的廢物。”
“如果你生在我們國家,犯了錯,只能切腹才能洗清汙點,而你犯了錯還能活著,你該慶幸而不是在這傻笑。”日本人淡淡說道。
“哈哈?我十幾名手下以及雷,火兩人全他被殺死,你跟我說他是普通人?啊哈哈哈,真好笑。”笑面佛一邊大笑一邊憤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