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確實是我不對。”路明非被她看得有些心虛,連忙說道。
見路明非沒事,艾拉移開了目光,不再管他,顧自走出了寢宮,坐在了木質的走廊上。
柔和的月光透過神木的樹冠枝椏落在她的身上,銀白色的長髮偶爾映出星辰般的光澤。
路明非跟著走了出來,看艾拉盯著遠處的假山瀑布發愣,自然的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在想什麼?”
艾拉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你說得對。”
“嗯?”路明非不明所以,“我說什麼了?”
艾拉沒有回答他,而是朝後躺了下來。
銀白色的長髮在她身下鋪開,如同月輪在盛放。
她微微側了一下臉,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說得對,她之前確實有些激動了。
她本不該如此的失態。
她見過了太多太多,遠比路明非見過的更多。
龍族這個名詞,永遠和權力與**繫結在一起。
她見過龍族為了權力而相互殘殺,更見過龍族釋放**時的放縱與淫糜。
因為見過太多,所以心如鏡湖,神似遠山。
面對那些糜亂的罪與惡,她能夠平靜的看著一切,沒有喜與惡,心理甚至泛不起一絲波瀾。
可卻在剛才,對於路明非的無意冒犯,她本該不起波瀾的心,卻讓她失態了。
那是一種說不清的感受。
她能直面生死,在生死之中都不會失態,卻對路明非無意的冒犯產生慍怒,從而失態。
艾拉想了一下,覺得產生這種心緒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她沒把路明非一掌拍死。
畢竟,從來沒有任何人敢於冒犯她。
那些想要冒犯她的人,可能還沒靠近,就會被她一巴掌拍死,根本引不起她半點注意。
想到剛才路明非手掌貼在她身上的溫熱,艾拉有些不自然的移開目光,“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身為龍族大祭司,在祭祀儀式上,艾拉曾經短暫的沒有理清腦海中浮現的畫面。
她曾以為她所看到的是未來,以為她迷失在了未來,遺忘了過去與現在。
但後來,察覺到體內權柄的那一刻,她才確定,自己從未來,回到了過去。
她的權柄,從春暉秋蘭,褪變成了蘭因絮果,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不再虛弱。
月輝灑落在艾拉的身上,她白皙的頸項有些紅潤,再往下,則是略微敞開的領口,飽滿的峰巒富含力量,透著一抹圓潤。
“找你。”
艾拉聞言一怔,“找我?”
“嗯。”路明非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