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皺了皺眉:“戴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要是周代表你就不會問這麼沒意思的問題,”戴廷偉非常看不起的對周銘說,“你們這些內地人呀,明明就什麼都不懂,還喜歡逞強喜歡打腫臉充胖子,吹的牛能有好幾層樓那麼高。”
“戴先生你誤會了,周代表他是真的去過港城,還在你們港城的股市上賺了好幾百萬啊!”顧平幫周銘解釋道。
“你看吧,這就是吹牛了。”戴廷偉輕蔑的搖頭說,“讓我來給你們補充一下港城的股市知識吧,去年從美國開始爆發了蔓延全世界的經濟危機,港城股市也受到了影響進行暴跌,風波一直持續到了現在,港城股市仍然沒有恢復元氣,就連那些手握幾百上千萬的大基金公司都沒辦法保證盈利,他居然能在港城的股市上賺好幾百萬,這個牛皮騙騙你們內地這些什麼都不懂的人還可以。”
顧平還想解釋什麼,但戴廷偉卻根本不聽,他接著說:“你們內地人就是這樣,數了一就是一百了,去了南江趁著邊防警察不注意,一隻腳踩過界到港城那邊就說是去了港城了,也不知從哪裡聽到有股市這麼個詞語就說自己很精通很瞭解了,一點都不謙虛,一點都不誠實。”
聽戴廷偉講完,周銘的眉頭反而舒展開了,心中暗歎果然如此。
由於文化差異和經濟發展以及生活水平的不同,港城人大都很看不起內地人,這點周銘當初去港城那邊做港股期貨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很深的切身體會,從最開始的王雲龍,再到商場裡的服務員,和玉器行的老闆顧客,他們或多或少都會有看不起內地人的,甚至到後來自己去和期貨公司的客戶經理打賭。
這已經不是哪個人怎麼樣了,而是幾乎成為了每一個人的共識,雖然周銘心裡明白這是因為港城的經濟發達,港城的平均生活水平要比內地好,再加上內地人前赴後繼的偷渡去港城淘金,這一切的一切自然而然的就讓港城人覺得自己要高內地一等了,這個觀念根深蒂固,以至於到了內地經濟超過港城的後世,也依然沒有改變。
不過這個事情理解是一回事,但碰到了不管怎樣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的,尤其還是聽著眼前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港商操著一口白話嘲諷自己。
看著這位港城戴老闆,周銘也算是明白後世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坑港商的事情了,無非不就是港商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官員為了政績好聲好氣的忍著,等你的投資一到,就丟一邊不管當大爺了。
這後世很多都說是官員沒有服務意識,這是一方面,但一個巴掌拍不響,何嘗會沒有其他方面的原因在裡面呢?
這點早在臨陽市裡的時候,周銘就已經看出來了,剛才戴廷偉讓周銘不要指手畫腳的時候,周銘又更確信了這點,如果不是為了顧全臨陽市和這個鄉鎮工業園的面子,周銘還真的不願意搭理他。
周銘想到這裡又勸了戴廷偉一句道:“戴先生,我怎麼樣或者內地人怎麼樣的話就請你不要再說了,這個和我們所要說的事情根本都是沒關係的,你說呢?”
“的確沒關係,”戴廷偉很不耐的一揮手,“好了,多的話我也懶得和你說了,反正這塊地我們公司要了。”
“戴先生,這個事情我們是真的很難辦,或者你可以跟著我們去盛聯村後面那裡去看看,說不定你會改變主意的……”
周銘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戴廷偉腰間的呼機響了起來,戴廷偉拿出呼機看了一下,他對顧平說:“顧書記,我的老闆明天就會到這裡來,她也希望我能把鄉鎮工業園的事情辦好,我希望顧書記能在今天之內把這塊地幫我拿出來,否則我會向我的老闆說明這裡的情況,並向她建議不要在這裡投資的。”
“別呀戴先生,這個事情我們還可以再商量的。”顧平急忙說。
相比顧平近乎哀求的好言相勸,周銘的話就硬氣多了,周銘說:“戴先生,你要怎麼向你的老闆彙報,這個我無權干涉,但是我也會去見你的老闆,並向你的老闆說明情況,如果你的老闆是一個很有見地的人,我相信他是能夠做出正確決定的。”
戴廷偉沒有回應周銘,只是冷哼一聲,對顧平說了一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