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傑安靜地坐著。
他其實不想這麼安靜,實在是偌大的審訊室裡就他一個人,而且他還被鎖銬給鎖著,不想安靜也就只能安靜。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都傑整個人都是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審訊室的門終於被人開啟了。
啪得一聲,進來的人一巴掌拍在都傑面前的桌子上,揚起了一桌子的灰。
都傑自然也被巨大的聲響給驚醒,看著面前的女警,都傑本來還平淡的臉色突然就垮下來了。
“小姐,怎麼又是你?”
“你以為我願意啊,要不是這個時候當值的沒有其他人了,我會來審你?”女警也是一臉的氣氛,平靜的臉上也是漸漸多了一絲怨氣。
兩人相遇,就有一點釘子碰見了鑽一樣,誰也不饒誰。
“行唄,你快點審,我還著急睡覺了。”都傑這個時候睡意來襲倒是真的,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不過都傑這種無所謂的表現看在女警的眼裡完全就是一種挑釁,她倒是很好奇都傑到底是有恃無恐,還是人傻頭腦簡單,居然進了這局子後,行為舉止完全就不像是一個進了局子裡的人。
女警坐下,略微緊身的白襯衣輕輕晃動,都傑忙把自己的頭揚起來,生怕待會自己鼻子裡流出些什麼東西。
都傑的舉動看在女警的眼裡有些疑惑,倒是不清楚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翻開記錄本,女警也不在去注意都傑什麼舉動了,開始按照慣例提問:“姓名。”
“都傑,你了,叫什麼?”
女警還沒來得及在本子上記下都傑的名字,聽到都傑的提問後,詫異地看著他:“你把這裡當什麼啊,這是審訊,我問你答,沒讓你問,你以為相親啊?”
“也不是不可以啊,如果你沒有意中人的話,完全可以考慮考慮我,畢竟像我這麼優秀的人,這個世界已經不多了。”都傑忙著給自己推銷,是真的把這審訊室當成是相親的咖啡廳了,他的手甚至已經習慣性地往桌上去端咖啡了,結果摸到的只有女警端來的茶杯。
女警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她知道他膽子大,可是她不知道都傑除了膽子大,想象力也很豐富。
為了不繼續和他在這方面糾纏下去,她主動選擇妥協,說出了自己的姓名:“駱思。”
“螺絲?田螺姑娘啊!”
都傑感受到了什麼叫目光如刀,此時駱思望過來的目光裡就仿似夾雜著一柄鋼刀。
見都傑難得安靜下來,駱思繼續問道:“性別?”
“男。”
“年齡?”
“20,對了,田螺姑娘你多大了?”都傑還是忍不住好奇,繼續問道。這一刻,他徹底忘記了之前駱思的目光如刀了。
“22……”駱思沒好氣地說道。她之所以願意回答都傑的話,只是希望可以快點將這審問給結束,不想和他糾纏下去。
只是駱思還是低估了都傑那沒話找話的水平。
“22啊,那我們的屬相多配的啊,你看要不要把你的八字給我,我對對。”
駱思實在是忍無可忍,啪得一聲那桌子險些沒有承受得住。看著都傑臉上那若有若無的笑意,駱思便覺更加來氣:“你是故意氣我的,對不對?”
“喂,警花小姐,話可不能這麼亂說,我怎麼可能會故意氣你了,要知道我可是一個良好而又誠實的市民。”
“良好而又誠實……”
駱思叉著腰,氣得渾身發抖,直讓都傑看得是目不轉睛。
“你看看你,如今都被當成是殺人兇手坐在這裡了,你還說自己是個良好而又誠實的市民,不要臉的嗎?”
“殺人兇手……”都傑突然笑了,只是這一次他的笑容裡卻多了一絲狠厲,他此時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得讓人心驚膽戰。
駱思不知道都傑怎麼突然露出這樣一幅可怕的笑容,也不知為何,在她的心裡也是升起一絲無力的感覺,就好像面前這個人要取走自己的性命是一件多麼輕而易舉的事情。
“對啊,我是殺人兇手,死在我手裡的人不計其數,你抓我啊!”都傑伸出自己帶著鎖銬的雙手,做出一副任你處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