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領域。

都傑帶著越柔再一次出現在了自己的死亡領域之內，而這一次，越柔的手裡多了一柄耀著銀光的短匕。

都傑所要殺的人自然是那當初販賣越清靈魂的販魂人，留他的性命到現在，都傑所想要的不過是讓越柔親自解決這個害了她妹妹的人。

“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需要我引導了吧！”都傑問她。

越柔看著都傑，突然問道：“你一步步把我推向這麼一個不能回頭的深淵裡，我究竟應該謝謝你，還是應該憎恨你？”

都傑想了想，搖搖頭，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許你應該恨我，但是想要強大是你自己的選擇；其實無論是你是與神還是與惡魔做交易，你都得付出代價，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越柔倒是同意都傑這話，她握緊手裡的短匕已經是往那販魂人走去。

都傑依舊是背過身，不看她下手的過程。這一次的販魂人自然不是都傑營造的幻想，第一次營造幻象是擔心越柔走不出自己的內心，給她留了一條後路，只是最後那後路明顯沒有用到，她還是承受住了自己內心的拷問和折磨。

都傑不知道在第一次“殺人”後，越柔的心裡是有著怎麼樣的折磨，但是他還依稀記得第一次自己出手解決掉那隻妖怪後自己的反應。足足半個月，在那半個月裡都傑吃喝些清湯、吃些青菜，絲毫的葷腥都不敢沾，一沾便是覺得反胃；而夜晚裡，一個人更是孤枕難眠，只要閉上眼睛，他就能夢見前來向自己鎖魂的妖怪。

好在都傑最後撐下來了，然後，他便成為了叱吒妖魔二界的暗殺之王！

身後傳來的聲音驚醒了回憶的都傑，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越柔已經是與他並肩站著了。都傑看見了她臉上佈滿的血跡，輕輕用手幫她擦拭著。

越柔一開始是有躲閃的，只是最後她還是放棄了，預設了都傑的動作。

“你要清楚以後的日子都會是這樣，選擇生活進黑暗裡的人，註定得孤獨，因為沒有一個活在陽光下的人能夠明白黑暗裡的孤獨。”都傑語氣帶著些嚴肅，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裡何嘗不是感慨萬千。

越柔望著他，突然問：“這算是你過來的經歷嗎？”

“算吧！”

“那你是孤獨的了？”

越柔的話問得都傑一愣。孤獨嗎？不孤獨嗎？問題纏繞在都傑的心口，可都傑怎麼也找不到答案，似乎這個問題目前為止他給不出答案。

“你問這麼多幹嘛，自己擦。”都傑遞過去一張白帕，不再給她擦拭臉上的血汙了。

越柔一癟嘴，接過白帕：“自己擦就自己擦，我還嫌你手上有汗了。”

都傑的目光落在那柄跟了自己多年的兵器上，銀刃吹毛斷髮，殺人不染血，是難得的神兵。都傑這一次決定將這柄神兵送給越柔了。

“這匕首你拿著，以後她就是你最忠實的夥伴，好好對它，就像對待自己情人一樣。”都傑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捨得。這麼多年下來，都傑對它已經是有了不一般的感情，說割捨就割捨，還是太灑脫了。

越柔將銀刃遞到了都傑的面前，嘟囔道：“你的情人，我才不要好好對她，自己拿著，我不要。”

都傑沒有接，只是說了一句：“我讓你拿著你便拿著，這神兵除了鋒利之外，還對你日後的修為大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