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孤冷掛在天邊，顯得極為寂寥。

月下、樓上、男人、女人。

男人怒不可遏，女人悲憤欲加。女人在瘋狂地拉扯著自己的衣服，也不知是悲是恨。

就在女人快要將自己衣服徹底給拉開的時候，男人還是伸手製止了，他的臉上多了一絲歉意。都傑不知道沐落是不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裝作這般模樣，只是他還是不忍心看她繼續這樣下去。

都傑的阻止讓她臉上多了一絲悽美的笑：“怎麼，你不忍心？”

“強人所難非君子所為……”

“你是君子？”沐落勾起都傑的下巴，嬌豔欲滴的紅唇，氣若幽蘭。

都傑搖頭。他可以是魔鬼、是夢魘、但他絕非是君子。

“既然如此，那你裝什麼好人；你不是垂涎我的身體嘛，好啊，你今晚要什麼我都給你。”沐落捧起都傑的手，然後略帶著些顫抖地將都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之上。

若是在平時，都傑肯定會趁機占上些便宜，可是今日都傑只是由她握著自己的手，自己沒有絲毫使力。

都傑此時的情緒也漸漸趨於平緩，知道自己先前是有些著急，他再次問道：“我問你最後一次，這東西是不是你帶來的？”

“哼……很重要？”沐落避而不答。

“很重要。”都傑點頭，言語間寫滿了重視。

沐落看著他，雙手還握著都傑的手，溫暖的掌心帶給沐落的卻是徹骨的寒冷。直到這一刻，沐落突然發現眼前這個討厭的傢伙，已經在不知不覺裡住進了自己心裡。

“那如果我說真是我帶的，你會如何對我？”

沐落的話讓都傑為之一振，渾身不經意間發起一絲顫抖。那到嘴的字，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腦海裡迴盪的是沐落那絕望而悲慼的眼神，都傑這一刻，覺得自己竟是陷入兩難抉擇。

如果真是沐落，自己意欲何為？

都傑抽回自己的手，背轉身感受著從屋頂呼嘯而過的冷風。他給不出答案，或許不想給出那個自己的答案。

因為都傑這樣的舉動，沐落的臉上竟是多了幾分喜色，她與都傑並肩而戰，身材高挑的她在高跟鞋的幫助下，隱隱已經是比都傑高出了半個頭。

“怎麼，一向殺伐果決的暗殺之王也會優柔寡斷？”沐落故作譏諷地說。

都傑點燃了香菸，自顧自地抽著：“你心裡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

他們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用點破便誰都知道。

沐落心裡雖是有答案，可這話還是讓她心裡一梗。她偏轉過頭，強忍眼裡淚花：“你不說出來，我又怎麼知道自己猜測對還是不對。”

“那戾氣並非你所帶，所以我給不出你答案。”都傑說不出口，只能是想了一個藉口，不過都傑此時卻相信那戾氣並非沐落所攜帶。

與沐落相處這麼久下來，都傑清楚沐落有心機、有手段，但是都傑也相信沐落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更多時所流露的感情卻也是情真意切的。

“你如何肯定那不是我所攜帶了，我都承認了，你還不信？你先前不也是責怪於我嗎？”沐落的話帶著些憤懣。

她這憤懣的話讓都傑更加肯定這戾氣絕非她所攜帶，只是魔界戾氣到底是如何到了這人界了？都傑百思不得其解。

見都傑沉思，沉沉不回答自己的話，沐落生氣了：“都傑……”

“嗯？”都傑看著她，不解她這個時候怎麼又暴怒了？

“回答我！”沐落一字字說道。

都傑不知道怎麼回答。在得知魔界戾氣出現的時候，都傑最開始懷疑的物件就是沐落，沒辦法誰讓沐落出現在這后街太引人懷疑了。

只是如今，這懷疑卻是讓都傑有些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沐落此時的問話。他素來臉皮厚慣了的，可今日不知為何，都傑竟然覺得自己的臉皮太薄，薄的都快臉紅了。

“我說不是你就不是你，沒有那麼多理由和原因。”都傑想不出解釋的話，所以直接不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