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的後山是禁地,能夠來這裡的人寥寥無幾。而塗山雲杳就是這寥寥無幾中的一人,此時的她正在塗山的後山禁地。
她的面前是一座巍峨聳立的山峰,高聳入雲,白雲在半山腰就將這山圍繞著,雲蒸霧繞。
塗山雲杳是獨自一人到了這裡,她筆直地站在山前,張口說道:
“塗山現任女皇塗山雲杳求見諸位長老。”
塗山雲杳聲音雖輕,卻又連綿不絕之勢,一直往山頂上不斷傳播去。不過半晌,那山峰上便是同樣響起一聲輕聲的疑問:
“不知陛下因何事來尋我們幾人?”
“要事!”
塗山雲杳的話很簡單,但這語氣裡卻是帶著些帝王之威,有種一種不容拒絕的態度。
“既然如此,便請陛下上來吧!”
塗山雲杳腳下一點,整個人騰空而起,直往雲霄上奔去。山峰之高,即便是塗山雲杳如今的修為,中間也得借力,更何況這山峰越往上,周圍給她的壓力也就越大。
這塗山的禁地——指天峰可不是一般人都能上去。
峰頂之上,三位老人盤膝而坐,皆是閉目養神的狀態。直到塗山雲杳落地的那一刻,他們才睜開自己的眼睛,望著這位年輕的塗山女皇。
“見過陛下!”
三位老人微微鞠躬,卻是並未站起身來。他們不離開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不想因為那一個起身的動作就打斷自己這麼多年來的修行。
塗山雲杳對他們的態度已經習慣了,不光是她,即便是之前的塗山女皇也不能讓他們起身叩拜。
三位老人當中值得注意的是第二位的老人,她值得注意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是這三人中唯一的女性。她也是唯一看見塗山雲杳後,臉上帶著笑的人。
“雲杳,宮中事務繁忙,你今日怎會有時間來看我們三位老傢伙,難道是塗山出了什麼狀況不成?”
老婦人臉上沒有絲毫的擔憂,她剛才也用意念探測了一番,並沒有發現塗山有什麼不對的情況。她這麼問,無非是起了個頭,要是等那兩個老頭開口,恐怕塗山雲杳就不用下山了。
塗山雲杳對這老婦人的態度明顯要恭敬許多,低頭回道:
“回師父,宮內並無大事,雲杳今日所來所謂之事不過是為自己。”
“為你自己?”
塗山雲杳的話讓另外兩位長老都側目望來,他們不知道塗山雲杳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倒是那老婦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帶著些嗔怪:
“你這丫頭不會又是來推掉你女皇的身份吧?”
塗山雲杳是她的徒弟,也是她唯一的徒弟。老婦人對塗山雲杳自然是關愛有加,只是每每聽到自己這徒弟不要做那塗山的女皇就頭疼,為了這個,她已經記不得塗山雲杳和自己鬧了多少遍了。
坐在首位的老者聽到這話也是冷哼一聲:
“陛下,你也是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還這麼任性嗎?這塗山可是隻有你一個最純皇室血脈的繼承人,難道你真要……”
沒等他說完,塗山雲杳便是插嘴打斷他的話:
“諸位長老放心,孤今日前來並非是來推卸這責任。恰恰相反,我是來承擔起這份責任的。”
塗山雲杳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堅決,可是那雙眼卻通紅一片,眼尖已經是有些溼潤。若非是她努力剋制,那淚水可就是淌了下來。
三位長老聽了這話臉上都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卻是沒有人注意到此時塗山雲杳那強忍住的情緒。
“好……好啊,我家雲杳終於長大了,終於知道自己的責任是什麼了?雲杳,你過來,為師……咦,雲杳,你這是激動地快哭了?”
二長老也就是塗山雲杳的師父,這三位長老中唯一的女性。她終於是發現了塗山雲杳那溼潤的雙眼,略微多了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