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已是初夏時節,天氣卻已是盛夏般的炎熱,讓人好不舒服。只有晚上的時候才有一絲涼爽之意。蟬兒在樹上止不住叫喚,好似在抱怨這天氣。
開封府衙內的官員,各個神情散漫,無精打采,但是隻有知府大人一人,埋頭查書文。他眉頭緊鎖,兩鬢的依稀可見幾絲白髮。大人只有四十出頭,他神情緊張,不知是什麼何事令他為難?
天漸漸的黑了下了。那一輪新月宛如一塊碧玉,價值連城。這夜色十分寧靜,唯獨缺少了欣賞者。
知府大人還在忙碌著,忘卻了時間,也忘卻了休息。府衙門口靜悄悄的,看門的官兵扶著長矛,百般無聊的站著,時不時踱步,最終忍不住的打起瞌睡。此事的小巷子裡不時傳出幾聲犬吠,跟著走過了一個打更者。一切都很正常。
漸漸的,夜深了。
突然,看門的官兵驚醒了。他看見一個黑影閃現,他驚呆了,顫顫的動了動身體,手裡緊握著長矛,手心裡不由而出的汗水。
“什麼人?……”官兵底氣不足的說道。
黑影沒有說話。
“你……是人……還是……鬼?”官兵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心中恐懼感大增。
黑影頓了一頓,說:“這裡是府衙嗎?”那聲音很沙啞很低沉,讓人聽的很不舒服。
“是…是的……”
聽到了肯定回答,他便上前推門。另一個官兵看著這個不速之客,不禁大喊:“你要幹什麼?若是報案,請明早前來擊鼓明示!若不是,請這位公子回去,夜已經深了,知府大人已經休息了。”便手舉長矛橫在了黑影面前。
“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見知府大人。你們耽誤不起。”
黑影丟下這麼一句便消失在這兩個官兵面前。官兵根本沒看到這黑影是何時行動的,不緊感覺到一絲緊張。一個官兵突然覺得背後的寒意,他立刻反應過來,只見府衙的大門被開啟了半邊,半遮半掩著,正發出“咯咯”的木門摩擦的聲音。這時官兵大吃一驚,這人恐怕已經進去了?便叫更多的人手在附近四處搜查。
知府大人看著手中的卷宗,突然房間外“哐哐”一陣敲門聲音,“老爺,我是小薈。這是夫人命人給您做的綠豆粥和少許點心,夫人還傳話過來說,熬夜傷身體,請老爺注意身體。”
“進來吧。”知府大人一聲話落。接著門被推開了,緩緩的進來一個人。
“放這吧,跟夫人說我等下便回來。”知府大人說著,沒有抬頭看進來的人一眼。可是進來的人卻沒有動靜,這使得知府大人趕到一絲奇怪。
“恐怕要耽誤大人一些時間了。”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使得知府大人心中一緊,他抬頭一看,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手裡正端著精緻的糕點。小薈呢?剛才不是小薈說話嗎?怎麼進來是個少年。
“你是何人?”知府大人感到疑惑,但是他並不害怕,因為這是他的地盤。
“在下名為雅摯,今找大人是有事需要您幫助。”這少年便是出現在府衙門口的黑影,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份信件放在張大人面前:“深夜打擾,在下實在抱歉。白天人多眼雜,為避免風頭,只好出此下策。這是當今梁王爺的親筆信。請大人過目,您看了自會明白。”
知府大人接過,便開啟了信件。他若有所思著,手頭上有個棘手的案子沒有解決方法,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帶來的資訊也是重磅級。他的目光移到這個少年身上,他烏黑的長髮被簪子束了起來,臉色蒼白略微蒼白,五官精緻和諧,一身黑白相間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恰到好處,腰上別了把黑色的唐刀,一塊如同月亮一樣的玉佩以及一把做工細緻的竹笛,手裡握了把合起來的白色摺扇。那眼中放出的是那人難以琢磨的神色。他生的乾淨秀氣,身材雖然不高大,卻有著咄咄逼人的氣勢,突顯英氣。一看便不是中原人。他看見了雅摯腰間的一塊白玉上刻字“納蘭”二字,脫口而出:“你是納蘭家族的人?”
“是的,我從小在納蘭家族長大。”雅緻看著知府大人。
“可你卻不姓納蘭。”知府大人反問他,似乎在考察他。
雅摯見知府大人的試探,便取下腰間那塊白玉以及那隻竹笛:“我是現納蘭家族宗族長納蘭榮闕的義子,依照宗族對義子的規定,男子年滿二十方可獲姓,我義父告訴我他和您有幾面之緣。將原有的名字改為字。這是納蘭家獨有的物品,你也曾見過。若大人不相信,您可派人去戶籍處查證。”
知府大人停頓了一會,他思索著。“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大人,我想知道一事。兩年前,納蘭家族遭到過一次浩劫,因為梁王與我義父是世交,得以平復。您曾在餘杭的府衙擔任知府,接管過這個案子。可是並未查明真兇卻因您調離到開封所以草草結案。這其中有何原因?”
知府大人聽見雅摯開門見山抖了一堆話出來,感到一絲驚訝。他心中暗自思索著,此人來頭不小,梁王爺的書信也的確是本人的。關於納蘭家族的事情,恐怕……真相或許是眼前的這個少年難以想象的,一時間也難以知曉,不如就……這樣做吧。
“我可以幫你,但是目前我手中有一件棘手的案子需要處理,正是衙門用人之際,不知你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