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人看著“雙螫”的殘片,心中感到很不安。一旁的蒲程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忽然屋外傳了一聲青銅的聲音:“靈隱聽命!抓住前面黑衣刺客!”
蒲程警戒起來,忽然一個黑影閃過了屋內,他直奔邱大人抬手便是一刀,蒲程看到邱大人有危險,立刻舉到大步上前抗下了這一刀。這黑衣人下手真狠,他眼神犀利,並沒有放棄目標。他看著邱大人趕緊抱著“雙螫”想要跑路,立刻追上了他,蒲程見他不依不撓,瞬間攔在了邱大人面前。
“你是誰?蒼的同夥?休想從我這裡搶走雙螫!”蒲程不甘示弱與這黑衣人交手了數招,刀光劍影,聲響如雷。這時候整個大廳內只有他們兩人,邱大人趕緊帶著東西剛走出門便碰見了青銅,他看青銅沒有作為,對他小聲說道:“那是……王爺?”
青銅只是對他伸出一隻手指放在他嘴邊,邱大人才安心下來,原來這就是他和謝韞悉演的戲。
在數個回合之後黑衣抓著了蒲程的破綻,一刀將他的武器打飛。蒲程見刀脫手了,他也不躲,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慌張,接著他抬手打了一招拳法,剛出一招半式,黑衣人的刀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蒲程有些驚訝,他是怎麼破自己招的。隨後黑衣人收回來了刀,直接坐了下來,端起了茶。
蒲程被他的行為感到一絲懵,這時候青銅與邱大人才進屋,蒲程看到了邱大人向他行禮,心中頓時炸開了鍋,這個黑衣人竟然是小王爺。
黑衣人拉開了面罩和頭套,他的面目赫然暴露在大家面前,呵呵笑的說道:“你的武功挺不錯的,能夠跟本王堅持數個來回。”
“王爺……我不知道是您,多有得罪。”蒲程十分慌張。
“不過功夫歸功夫,就是沒有什麼對戰經驗,要不來我靈隱校場練練,本王可看好你了。”謝韞悉說得非常輕鬆。青銅在一旁看著這個場面,試探,這是謝韞悉對蒲程的試探。
“在下受寵諾驚,恐怕無法如您所願,開封府內有訓練場,且也有人,不敢麻煩……”蒲程說出口的話,自己都覺得說的不好,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本王的靈隱衛個個都是高手,你的意思就是看不上我這裡?”謝韞悉毫不給他臺階下。
“我不是這個意思……”
“也罷,本王給你時間考慮考慮。邱大人我們來談正事。”謝韞悉沒有再搭理蒲程,他起身脫去了黑色的外衣,交給了青銅,便蹲下身檢視了一下殘片。
“這‘雙螫’少了中間的連線的軸繩,頂端有個如蠍子一般的劍頭也不見了。看來是有人有意為止。”謝韞悉說道。
“是的,我們在瓊羽閣附近發現,那周邊都是輕織商鋪,而鐵鋪離那相距甚遠。”邱大人解釋道。
“別想了,這一定是瓊羽閣的人乾的。”謝韞悉站起身來比劃了一下:“如果我沒猜錯,這個軸繩應該是一把鏈刀,另一把呢?”
“另一把上次你們大戰之時就已經被擊碎了,無法完全復原,只有還原個大概,其中的軸承只是普通的鐵器。”邱大人認真的回憶。
“何梓鈺現有什麼訊息嗎?”謝韞悉皺了眉。
“他說前些日子渝州悟界山莊莊主曾在瓊羽閣內出現,而且帶走了一個女子。”蒲程回答了他。
“這算什麼訊息,怕不是是看上了哪個藝伎便把人買走了。”謝韞悉見蒲程說話,便向他抬槓。
“王爺您有所不知,這悟界山莊乃正派之首,他們從來都不沾染胭脂之地,更別說是與瓊羽閣人的來往,且在雅摯走後便出現恐怕是有什麼行動。而且莊主也是委託了鏢局做事的僱主,他可能早就知道這一路會不太平。”蒲程向謝韞悉解釋道。
謝韞悉看著他,他說的這一點倒是提醒了自己:“你認為這是與莊主有關?”
“我也只是猜測,要調查清楚帶走的是何人。以我這些年調查案件的經驗推斷,如果真的有關,那他肯定將這‘雙螫’中鏈刀帶走了。瓊羽閣內不是藏的不了東西,但是它在您的權威之下,只要您一句話便可以封樓徹查。冷翠一定會將此物藏到瓊羽閣之外去,莊主的出現正好在盜竊的這個時間點上,這有極大的可能。”蒲程按理說道:“我知道您在沒有一定的證據之前,是不會大張旗鼓的去瓊羽閣查樓,這樣打草金蛇。現在只有等何梓鈺的訊息才能證實我的猜想。”
謝韞悉聽了他的話思索了一會,他理了理所有的線索,的確如此。隨後他笑了笑,看來只要等何梓鈺的線報,這件案子就可以結案了。
屋外一位婢女匆匆跑進屋內,向謝韞悉稟報:“王爺,何梓鈺公子來了。”
隨後何梓鈺連跑帶蹦的進了屋,他還喘著氣,別提了有多滑稽了:“王爺……王爺……我查到了……唉……讓我緩一下。”
青銅見他如此之狼狽,倒了杯茶遞給了他。何梓鈺接過一口喝完,惹得謝韞悉在一旁笑出聲:“都這麼晚了,明日來稟不一樣嘛。”
“王爺,不行啊,明日您還要上朝,等跟你說上的時候都要晌午了,正好邱大人和蒲程都在這裡。我查到了悟界山莊莊主樊天睿四天前到過瓊羽閣,他只與閣內冷翠過話,而且是進了她的臥房,看來關係不淺。之後他沒有逗留,帶走了冷翠的女兒冷玉兒。冷玉兒腰間有一柄鏈條轉的武器,其箭頭像極了‘雙螫’上的刺尖。”何梓鈺調整了一下呼吸:“他們之後往渝州方向過去了,現在估計已經到了渝州了。”
“看來我的猜想沒有錯。”蒲程驚訝的說道:“果然是冷翠,她竟然和樊天睿也有關係。王爺您怎麼看?”
謝韞悉皺起了眉頭,他很嚴肅的問何梓鈺:“你可有證據?”
何梓鈺立刻點頭:“我有,我以前常常在瓊羽閣門口附近經常看到一個乞丐,後來我才發現清匯醫館的胡遇兩個小傢伙和他熟,而且還經常帶他們去摘藥。我注意到了他,向他詢問了一些事情,關於冷玉兒腰上的武器,是這位乞丐所提供。”
“人在何處?”謝韞悉感到驚訝,他的地盤何時有過乞丐?
“他在屋外,他說他不敢進來,怕弄髒了王府。”何梓鈺指了指大廳之外:“不過他真的挺髒的。”
謝韞悉二話沒說走到了屋外,一個高瘦的乞丐真的站在屋外,他手裡拿了個棍,頭髮蓬鬆耷拉著,露出了一隻眼睛,臉上蓄著鬍渣,身上衣衫襤褸,但是可見他原本的是一件上好衣物,可謂是蓬頭垢面。他正是那日救下溫子驍那個乞丐,讓胡氏兄弟帶回醫館內,才有了溫子驍挾持胡氏兄弟讓雅摯跟自己走的那一幕。
“前輩,竟然已經來了,請您進屋詳談。”謝韞悉親自出門請他,皆讓何梓鈺與蒲程感到震驚,這高高在上的王爺竟會放下身段請一個乞丐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