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那些熊孩子手中搶回了我心愛的東西,為了保護我和他們打架……我真的沒有想過,你這種性格的人也會與打架。”謝韞悉說著說著他的左肩靠上了雅摯:“我爹責備我竟然輸給比我年歲小的孩子手中,罰我跪在佛堂內。結果你也與我一同跪了一夜,我還記得你在我孃的靈位之前發誓會永遠保護我。”
雅摯聽到他說這事情,往事歷歷在目,竟然沒有察覺到謝韞悉的話語間一絲異樣。
“我原以為廢物一般的我能夠讓那些小人不再覬覦我爹。你看梁王家的這個兒子是個廢物,真可憐,算了吧,反正他也倒騰不出什麼。但是論實際人心而言可是意想不到,我以為退一步便能海闊天空,只是沒有想到他們更加趕盡殺絕。當時你對我而言是屬於很厲害的人,你不僅找到解我毒的關鍵,而且讓我意識到了我的弱小成為了我爹的拖累。曾經有無數無辜的人都因我的弱小的而失去性命,我再也不想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才變成現在這般。”謝韞悉小聲說道,他好似有一些有氣無力。
雅摯笑了笑,輕聲說道:“是嗎?我都不知道我隨意一句話卻成為你最為重要的話。想起兒時你其實很可愛,怎麼長大了就變成這樣的性格了……你……”
謝韞悉沒有聽雅摯說的話,慢慢的挪了挪腳,他的胸前靠著雅摯的後肩,將身前的雅摯攬了起來。雅摯被他這個舉動嚇的不輕,趕忙掰開謝韞悉環在自己腰間的手。
“韞悉你放手……喂……你這人又開始戲弄我……”雅摯有些生氣責罵他。
謝韞悉沒有放手,反而拽著跟緊了,他靠在雅摯耳邊說道:“現在輪到我了……現在讓我來保護你好嗎?你的身世我來幫你查吧……只希望你……別走……”
雅摯渾身雞皮疙瘩,心中一種奇異的感覺:“謝韞悉,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好嗎?”
謝韞悉將臉靠在雅摯肩上,他身上的頭髮順著肩膀滑下,落在雅摯身上,十分任性的說:“我不放。”
雅摯記憶裡謝韞悉從來都沒有喝斷片過,原來他撒酒瘋是如此模樣。他不禁對謝韞悉的話感到無語,說道:“芷水在你府上,我若留下我都不知道會對她做什麼。”
“我不介意。”謝韞悉平靜的說道。
雅摯心頭一震,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出一句:“謝楚意,你真是個不負責的傢伙……就算你不介意,可我介意,我話以如此快放開我吧。”
謝韞悉聽到雅摯直接叫他大名,想必是真的生氣了,可是謝韞悉越是想壓制,嘴中越會說出他的真心想法。忽然間,謝韞悉鬆開一隻手,摸到自己脖子處,掏出一支細小編織繩,從脖子上取下自己的玉龍項鍊,一隻手幫雅摯帶上。
“這是我爹當初送我孃的定情信物,自我娘死後一直都是我帶在身上,二十年來我從未離開過我,對我而言是最為重要的東西。既然你不想留下來,這個贈予你,希望能夠保佑你。我現在只是……有些難受,借我靠一下都不行嗎?”
雅摯見他說難受,是啊,提及這種話題誰又不難受呢?雅摯見謝韞悉喝斷片了,心生無奈也只好隨他去吧。
“好似我不難受一樣。”雅摯嘆了一口,小聲說道:“你我這樣等下被人看到了又要解釋不清楚了……”
雅摯說道一半,只感覺肩上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落下,伴隨著一股酒氣。雅摯他低頭一看,為之一怔:謝韞悉……他……竟然吐了……
對於雅摯有著輕微潔癖的人來說,看到自己衣袖弄髒心中對身後之人感到萬分嫌棄。他壓著怒火,他剛想平復心情。這時候的謝韞悉挪了挪手,他沒有管自己的沾滿了汙物的髮絲與衣袖,將雅摯拽的更緊。
“你……你怎麼這麼暖和……”謝韞悉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發出聲。
暖和?雅摯抬頭看這空中明月,又看了一眼池中蓮花盛開,這盛夏時節怎麼會用暖和這個詞?他不禁有些奇怪,轉念問謝韞悉:“暖和?這麼熱的天氣你覺得冷?”
“恩,好冷……”謝韞悉說罷,身子開始微微打著顫:“難怪她喜歡抱著你,竟連我也……不肯鬆手……”
雅摯感覺到了謝韞悉的異常,抬手把上了他的脈門,說道:“脈象大亂,這是……惡寒?酒氣消退,寒勁上湧。韞悉,你還好嗎?”
謝韞悉只是冷吭著,說不出一句話。
“謝韞悉,謝韞悉!謝楚意!回我一句話啊,謝楚意!靠!”雅摯著急了起來,這傢伙限制了自己的自由,根本無法動身:“謝楚意!你昏之前能不能放開我!嗎,的!”
此時候謝韞悉忽然輕輕笑了笑:“你……原來也會說……粗鄙之語。”
雅摯感到一絲無力,他還想破口大罵,只是眼前這個傢伙恐怕是中了之前自己那招“冰心一片”的寒毒,這一絲惡寒方才被體內暖暖酒氣暫時壓制住了。雅摯沒有想過原來納蘭榮闕的內功如此之強,竟然能夠透體進入體內,雖然謝韞悉破解了這一招,但是他還是中了招。雅摯忽然晃了一下肩膀,這身後的謝韞悉都沒有再回話,看來是抗不了多久。雅摯嘆了一口,看了一眼過於安靜的四周,輕聲喚了一句:“青銅,我需要你。”
他說完這句話,一個身影立刻從一旁的樹上落下,毫無猶豫立刻出現了雅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