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摯……雅摯……你快走……”徐溯趴在地上用最後的力氣想雅摯喊道。而雅摯好似並未聽見,站在他面前的單驚狄這時候回頭看著地上的徐溯,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徐溯只感覺眼前一黑,他猛地驚醒,發現自己躺在房間內,方才的原來噩夢。
一旁的羅叔看到了徐溯醒來,立刻驚呼跑了出去。徐溯吃力的坐起身來,他身上纏滿了繃帶,繃帶之下漸漸滲出斑斑血跡。
不一會徐常風第一個衝進了屋內,他立刻將徐溯放平,徐溯也只好躺了回去。徐溯只是見周邊都是熟悉的鏢局之人,他想起溫子驍和雅摯,抓著徐常風的手著急的說道:“他們人呢?子驍和雅摯呢?”
“他們回到渝州城內的忠王府了,你不用擔心。”徐常風溫和地說道。
徐溯看了一眼周圍,這是自己的房間,他詫異無比:“不是,這裡是哪裡?”
“這是你的房間,你的家。”徐常風擔憂的看著他。
“我在家裡?這裡是邯鄲?”徐溯語氣著急。
“嗯。你已經昏迷好幾日了。我們將‘九面玲瓏’送到悟界山莊便立刻出發了。”
“這就已經結束了?”徐溯感到一絲混亂,他只記得自己與單驚狄過招之後不敵,醒來之後便在自己家中:“你們去悟界山莊帶上了雅摯嗎?”
“……”徐常風見他如此詢問,心中不忍。
徐溯見爹眼神中有所隱瞞,他有不好的預感:“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們……都敵不過那個魔教的人……”
“我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跟單驚狄打了起來,後來溫公子交給我們東西便走了,我們也沒有多問。”徐常風看著窗外說道。
徐溯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父親,徐常風兩鬢的髮絲已經有些白色,他的臉上不再是曾經的意氣風發,只有歲月的痕跡。連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神也變得平靜如水,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徐溯當然懂他爹這句話中的意思,自己離開家這麼久,父親竟變的如此模樣。
“我要去找他們。”徐溯難受的說著。
“你現在全身都是傷,我是不會讓你離開這個房間半步。”徐常風話語雖強硬,但是卻說地很平靜。
“為什麼?”徐溯死死地盯著徐常風說道。
“恩?”
“為什麼爹會袖手旁觀?我記憶裡的爹可不會這麼不道義。”
“道義?你長這麼大了,應該明白這世間沒有對錯之分,只有立場不同。如果我出手,必會波及到鏢局,鏢局已經損失慘重,鏢師也是人,我只能將這種損失降到最低。”
“雅摯……是葉笑天前輩的兒子,爹你以前不是和葉前輩很熟嗎?他說一句話你便收下了蒲氏姐弟……可是為什麼呢……的確是他和葉儒英手中拿到了東西,不然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法完成……”徐溯說道此處,他的眼睛內閃爍著。
徐常風聽後他嘆了一口氣,轉移了話題:“爹老了,越來越害怕失去。你弟弟煜兒撿回一條命,再也不能習武了,我心中很是幸運了。那日你重傷,我心裡很焦急,你這麼久都不回來,萬一你也有事我該怎麼辦,你們三個都是我心頭上肉。”
“這次你回來,就別走了。鏢局現在特別需要你,把他們姐弟兩叫回來,你們在外面玩了那麼多年也該回家了。”徐常風說著眉宇間透露出一股無奈的神情,轉頭看著徐溯說道:“有的時候是真的身不由己,身為鏢師之長,便要為整個鏢局而著想,有的時候不得不放棄自我。你這是年輕,等你以後便會知道爹這番話的意思……”
羅叔這時候又急切的跑了進來向他們說道:“小姐回來了……”
徐常風聽後,眼中有一絲喜悅,遂對徐溯說道:“你與伊兒兩情相悅,爹看在眼裡。你的婚事我早就準備妥當,這次你們不要再推脫了。”
徐溯聽到此時,他目光呆滯地看向了其他地方,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間女子一聲:“徐大哥……”徐溯的眼神中立刻有了光彩。徐常風見蒲伊進了屋子,與她說了幾句就出去了,留些他們說話的機會。蒲伊從王府回去之後便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最終她還是選擇回家來。
出了屋子的徐常風停在了院內,他看著遠處天際的飛鳥,陷入了回憶之中。
在他們離開渝州之前,徐常風獨自一人拜訪了忠王府,他只見了溫子驍一人。兩人坐在屋內,溫子驍雖不願意再看到他,但是仍是耐著性子招待他。
“我來這裡是有一些話想說。”徐常風看著面前這個異色瞳的少年,從他的衣衫之下,可以看到他身上還纏著繃帶。
“感謝你們幫我們拿回了走鏢之物,我與鏢局都會記得這個恩情。”徐常風向他行禮,他的話中略帶歉意。
溫子驍嘆了一口氣,沒有回覆他。
“我聽溯兒說你們想去悟界山莊調查一些事情。如果你當我是長輩,定要你聽我一言,你們萬萬不可去那裡,尤其是雅摯。”
溫子驍聽到他說這話,眉頭一皺:“此話怎講?”
“其中緣由,我不可多說。希望你能理解。”徐常風一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