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十年來,你可見過我娶過其他的妻子?”謝語仍是背對他。
“沒有。”
“那你可曾見過我帶過姑娘回府?”
“沒有。”
“王府可有姑娘上門來糾纏?”
“沒有。”
“我年少的時候住在東宮可最喜歡讓宮女來伺候了。現在我住玄樂宮,只有守門通傳的兩個小太監,以及我貼身的下手高公公,就沒有其他人了,這你也知道。”
謝語嘆了一口氣:“你看著我這二十年來怎麼過的,前些年依靠皇叔謝漣才能夠回到京城來,為了能重新站住腳而四處奔波,沒有時間照看你所以你也討厭起我。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姑娘。到了後來幾年才穩定,你也長大了所以才將這些事物慢慢交給你。為了你的婚事,我也最出了最大努力,為了和皇上要到納蘭家的三件聖物,我卸了王爺身份,也沒有了自由,從此進宮守在皇帝身邊。你知道我幹什麼,坐在皇帝身邊研墨,給他讀書,知道嗎?皇上的書童就是我。其餘時間,我都在玄樂宮內看當初國師留下的書打發寂寞罷了。”
謝語見身後的謝韞悉沒有說話,他才緩緩地轉過身去,說實話他也不敢面對謝韞悉的質問,他一抬眼便看到謝韞悉淚眼汪汪地看著自己,謝語的心疼極了。他走了過去,伸出手想抹去謝韞悉的忍不住滑落的淚。
謝韞悉下意識地躲開了他,謝語的手便僵在遠處:“你這麼害怕我嗎?”
“嗯,以前落淚你都會打我耳光。”謝韞悉沒有看著他說話,他什麼都不害怕,他最為害怕他謝語的說的話,一句話都能讓他不好受。
“傻瓜。”謝語摸了摸他的臉,將他把眼淚抹去:“你眼睛下有個淚痣,跟你母親長在同一個位置上,而且你們兩個都愛哭。”
謝韞悉非常驚訝,這次謝語見他哭沒有打他。正因為如此他都忍著,他再也沒有在謝語和外人面前哭過,難受的時候都坐在佛堂內。
“我知道爹的辛苦,我能理解這份孤獨。若是爹找其他其他年輕美貌的姑娘也就算了,為什麼偏偏要找冷翠,你知道她是殺害雅摯孃的兇手嗎?”謝韞悉不解。
“我知道。”
謝韞悉聽到謝語的這個肯定回答,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他將淚水擦乾立刻恢復了平時的模樣。
“那為什麼?難道爹要找她母女來王府嗎?”
“我只是懷疑她與葉家和納蘭家有關,她以前在宮中當過樂師,與我有緣,所以我就順勢套路了她一下。現在雅摯在渝州我有些擔心。這冷翠與樊天睿有關係,我怕到時候樊天睿找到雅摯與他說了些什麼話,你也知道雅摯他性格單純,且涉世未深。我便立即派聽雨親自去一趟渝州,讓他將雅摯帶回來在從長計議。”
“是這樣嗎?”謝韞悉仍是對他有些疑問。
“你是以為我要給你找個弟弟妹妹是指冷翠的女兒嗎?”謝語笑著說到。
“難道不是嗎?”謝韞悉抬眼看著謝語,眼裡閃爍著不想接受卻想接受的情緒。
“不是。我是指我收了青銅當義子。你不是一直想要恢復他原本的姓名和樣貌嗎?所以我就幫你了。曾經你因我要收養雅摯而認為我不喜歡你,你還躲著哭。所以我這次便問問你了,哪知道你誤會了。”謝語向他解釋。
謝韞悉心中驚愕,原來是收養青銅當義子了,卻有疑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