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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九、社交邊緣人物

陸煥躍下天河瀑布南面,在這個山淵之下,是他閉關修行了十年的地方。他小心地御劍而下,最後落在潭水邊席地而坐,調息了起來。

一個時辰之後,被他逼出的寒毒在身邊的石頭上結起的霜花,隨後化為水流竟潭水之中。隨後陸煥躺下身子,他看著這個偌大的天空回想方才的事情。

他的爺爺陸敘從小便告訴他,陰派的人都不是好人,他們不僅是殺了自己的父親陸元亥,還奪走了原本就屬於陸家的莊主之位。而這個葉笑天正是他的師叔,父親自從與他相識之後,心就嚮往山外的世界。已經毫無山莊的地位,為此在參與莊主候選之位主動了放棄了資格,導致了陸家不的不派個外姓的葉師叔去與陰派競爭,為此還讓他堂姑姑陸胤雪作為籌碼。最後仍是帶走了姑姑,且背道入魔。

陸煥的存在只是陸家作為爭奪權力而存在,陸敘對他說的最多的話便是:“你可是我陸家希望。”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從記事起就一直努力修習。與其他的師兄而言,他並不認為自己比他們聰明,也沒有什麼天賦加成,太過於普通。

唯一不同的是,陸家這麼費心思的栽培他,只是因為他姓陸而已。他十八年來都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陸敘帶他回山莊的時候只說他是自己的孫子,儘管他詢問過陸敘,但是始終沒有答案。也是這個原因,一向看中身世的悟界山莊人都認為他是陸元亥在外面的野種。陽派的人也不待見他,陰派的人他不想接近。

他在這萬重山中沒有一個朋友,或許如此拘束的他也拘束了自己的心,他將這一些都怪在了陰派,也怪在了葉笑天身上。陸煥覺得只要他的夠強,大家便可認同他,“驕傲”是他的面具。而對陰派的弟子使用什麼手段他都覺得理所當然。對面雅摯也更加激起了他的好戰之心,只要擊敗他便可以向大家證明。

忽然空中飄過一塊帕子,隨風飛舞。那上面的一抹熱烈紅色吸引了陸煥的目光,他起身輕功一起,將這個帕子接過。原來是姑娘的手帕,他看著這帕子上的繡花。樣式好似茶花,但是細看卻又不是,這是一種陸煥沒有見過的花。

陸煥摸著這繡花,針線均勻密密實實,看著令人感到一絲舒服,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手藝?這陽派本就沒有幾個女弟子,他猜測是哪個陰派的女弟子不小心掉落的。陸煥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是陰派的東西,卻完全不能討厭起來。

隨後一個少女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她乘著輕功落在了水潭的另一邊。她是冷玉兒,這塊手帕是她晾曬的物品,在收取之時不小心被吹下了山崖。她看見陸煥正拿著自己的手帕,遂對他行禮:“陸師兄,可否將我的東西還給我。”

陸煥抬頭看著了面前這個少女,陌生的面孔讓他所有防備:“你是何人?”

“小女子是代莊主樊天睿的女兒冷玉兒。陸師兄這塊帕子是我的東西……”冷玉兒在見過方几個時辰之前的對決,心中對他感到害怕。

陸煥聽聞她竟是樊天睿的女兒,他出關之時也有所聽聞。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兒”,讓陸煥心生出一絲憐憫之心。在悟界山莊這個地方,先看出身,父母輩是什麼樣的幾乎就決定了大家的態度,沒有父母的看從師於誰,成見可不是一般的大。

“這上面又沒有寫你的名字,你怎麼證明這個東西是你的?”陸煥看著她的面容,的確是有六分像樊天睿,遂竟不想放過她。

“這……”冷玉兒被他一句話說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回答不出。”陸煥見她說不出話來,順手將這塊帕子扔進了水潭之中,隨後立即坐了回去,恢復了之前的姿勢再也沒有搭理冷玉兒。

冷玉兒見她的手帕落入這深不見底的水潭之中,她心中著急起來,自七夕被雅摯評價她的手藝太差,她便每天都練習繡工。這是她好不容易才繡到自己滿意的手帕,不能就這麼弄丟了。

這個天河瀑布這麼高,方才她耗盡了體內的功力。這眼看著手帕要被瀑布的水流衝向下游,她趕緊脫去了外衣,縱身一躍跳進了這冰冷的潭水之中。冷玉兒水性並不好,堅持不了很久,在水中翻騰了兩下,勉強是夠著了帕子,接著冷玉兒奮力向河岸游去。誰知她體力不支,還沒到岸邊便嗆了水,一口氣沒有喘上來連她的心也慌張了,她想呼救可越是張嘴潭水便越往她嘴裡灌,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折騰幾下便沒有了動靜。

陸煥感覺到身後沒了聲音,他轉身看了一眼溺水的少女,立即一個翻身將她從水中拉扯了出來。冷玉兒冰涼的身體靠在陸煥的懷裡,她好似是昏了過去。陸煥輕聲“嘖”了一聲,將冷玉兒放平在地上,隨後將她的下巴抬起來,伸了一隻手指探進了她的嘴裡,陸煥感覺她嘴裡沒有異物,隨後他才俯身落在冷玉兒的唇上。

陸煥接著起身一隻手撫上了她的胸前,他正想按壓結果發現了她胸前的衣服內有個小長形的盒子,他皺了皺眉頭,伸進冷玉兒的衣領裡摸索了一番。忽然間他愣住手,下一秒陸煥的耳根泛起紅色。他連忙拿出了這個盒子,雙手扣在一起在冷玉兒的胸前按壓了數下。

這天河瀑布南面之下是陸煥閉關修煉的地方,若是被人發現了陰派的人死在他這裡,他可就說不清楚了。所以陸煥才會出手救她,冷玉兒咳了一聲將水吐出來,冷的縮成了一團。她見陸煥的手放在她胸前,立即一巴掌打在了他的手上,又咳了一聲將身子往後挪了挪,完全縮了起來:“你……你……幹什麼?”方才她並沒有完全意識,只是迷糊的感覺有人伸手摸了她的舌頭和嘴唇。

陸煥半蹲在原地,他看著驚慌的冷玉兒沒有說一句話。他發現她一雙黛玉眉下的閃爍靈動的桃花眼讓他挪不開眼,冷玉兒渾身溼漉漉的衣服都貼在她的身體上,顯出了她的均勻有致身形。

冷玉兒第一次這麼近的看著陸煥,他所有的頭髮都梳在腦後,幾根碎髮隨意地垂在額前。眉如劍,略微狹長的眼睛專注看著自己,高聳的鼻子,緊閉著的薄唇便可以看到他的鬍渣。他身上的白色衣服溼了一大塊。冷玉兒看不出陸煥是什麼情緒,面前這個眉宇正氣的少年在幾個時辰之前打傷了她的王亦情師兄。

“想不到你一臉正派,卻做這種事情!”冷玉兒見他盯著自己看,心中頓生怒火。

陸煥起身來竟朝一旁吐了一口唾沫,隨後他一揮掌他身上的水跡立刻消失,冒氣水霧起來,冷漠地說了一句:“我渡氣救你,你就這樣感謝我?”

冷玉兒聽到這句話,想起方才有人動她,原來是這樣嗎?她極其敗壞地對這陸煥嚷嚷起來:“若不是你丟了我的手帕到這水裡,我就不會溺水,根本也不需要你救!”

在冷玉兒心裡這個陸煥可謂是壞到了極致,不還給她東西還故意折騰她,現在還調戲她。冷玉兒面前站起身子,撿起她的外套趕緊捂了起來,身上的水氣遇上了這山上的風,這寒氣要入她的骨頭裡了。

“你還沒有證明這個手帕是你的東西,憑什麼就要拿走?”陸煥轉過身去,隨後舉起了那塊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