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有些奇怪。”雅摯轉身對著溫子驍說道。
溫子驍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我一直以為你已經夠不會說話的了,沒想你表哥比你更厲害了。”
“白天的那個他是偽裝的,方才那個才是真實的他。”雅摯走回來坐在了溫子驍的身邊,將這副繡畫收回。
“我懷疑他可能腦子有點問題……非正常人能有這種舉動嗎?”
“並非,他能看清楚這幅繡畫,而且還看到了我姐姐的落款,他也是心思細緻之人。方才他談起山外的世界之時,提及到了他爹,而且他的情緒的變動很大,尤其是那個眼神……”雅摯說道此停頓了一會,不知道在想什麼。
“方才那個眼神讓你想起了誰啊?”
雅摯想了一會才說道:“極度渴望人關心的眼神,我猜他這樣做是希望得到人的認可。這種人可以為了達到別人眼中的‘第一’而委屈自己,甚至放棄自我。長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可壓抑,我猜他的性格或許是受這個影響。”
“你覺得他還能變正常嗎?”
“如能有人正確的引導或許可以吧。”
“或許?”
“他已經過了性格養成的年紀,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還沒說你方才在想起了誰?”溫子驍抓住他不放。
“謝韞悉。”雅摯拗不過他,語速極快地說了一句。
溫子驍聽後嘆了一氣:“我說老哥,你是不是喜歡他啊,我發現他在你心裡的地位非比尋常啊,他都要跟你……妹結婚了,你怎麼一點想法都沒有,你難道不應該學學你爹那般……是吧?”
“我沒有,誰喜歡他啊,自私自利狂妄的傢伙。”雅摯白了溫子驍一眼。
“也,你看,你解釋就是掩飾……”溫子驍說道此處,忽然他身後的內門拉開了,王亦情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走了出來。
“不說了,不說了,打擾到了王師兄了,我們先走了。”溫子驍立刻變了語氣,拉著雅摯要走。
誰知道王亦情向他們說道:“沒關係,是我自己睡不著罷了。我…我有事想跟你們說……”
雅摯見王亦情平日裡悠閒自得,現在也換一副樣子,忽然心生好奇,他拉著溫子驍坐下:“王師兄你想說什麼?”
“今日見你能勝陸煥,又讓他來向我道歉還送了花,我心裡很佩服。你可不知道這陸煥從來不會向人低頭,話都說不超過五句。”王亦情走到了桌前看到了插在茶壺上的這朵重新縫合的花瓣的花,心底的佩服竟又加深了不少。
“他向你道歉是他自己的意思,並非我勸告。”
王亦情聽到這話愣住了,隨後他坐下才說道:“原來如此。”
“我看到他後頸那裡有一處傷痕,那傷好獨特的,帶著曲的。你可知道是他怎麼弄的傷到的?”雅摯對陸煥的傷感到興趣。
“他八歲閉關,我來山莊的時日要比這晚一些日子,只是聽大人們說過,他六歲的時候為了救他爹,以身擋劍。他身上那道傷痕是‘乾坤兩儀劍’的‘陰儀’所傷,從他的後腦到尾椎都受劍氣所傷。他是唯一一個能在二儀劍活下來的人。”王亦情向他解釋。
“這兩儀劍又是什麼?”
“‘兩儀劍’是悟界山莊師祖所造,流傳至今也是至寶。在此之後,這把‘陰儀’劍便斷了,兩劍相生相剋。一劍損壞另一劍也成了普通的劍。原本‘兩儀劍’是用來區別新入門弟子適合入何門派,現在無法運轉之後,全部是又師叔們商議決定。在沒有二儀劍的指引,山莊其實已經在走下坡路了。”
“既然悟界山有‘兩儀劍’,且悟界山當年也是屬於鼎盛時期,與中原江湖各門派聯盟,足以有優勢戰勝第六天魔教,為何還要請葉家打造除魔刀?”溫子驍思路清晰,他這幾日可沒有白忙活,這才是他的目的。
“這……”王亦情陷入沉思之中。
溫子驍見他好似知道些什麼,繼續說道:“如果說現在兩儀劍失效,你們去找他人造劍這還說的過去。還是說悟界山不願意這麼做?”
“因為他們想逼當時功法天下第一齣手。”王亦情還是向他們說出了實情。
“天下第一?是誰啊?這和葉家有什麼關係?”溫子驍疑惑了。
“霜降劍出斬落雪,人間無誰勝白衣。這天下第一指的是霜降落雪劍劍主——李白衣。”
“李白衣?”
“這是他的江湖外號,他姓李名雪,字瑞。你沒有想到的是這‘天下第一’是葉家的劍奴,他與葉謹言一見如故,共同創造的風旋青花刀。嘴上說是劍奴其實就跟朋友沒什麼區別。而且他是個鑄劍師也懂偃術。”
葉謹言,雅摯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風旋青花刀,這不是刀魂前輩的名字嗎?難道他真的是自己的爺爺?
“白衣不會是因為他喜歡穿白衣所以才有了這個名字吧?”溫子驍託著下巴。
“是啊。但是他好似對除魔沒什麼興趣,所以才有了這個計劃。”
“可是誰也不知道,造出來的除魔刀‘風旋青花’竟然被認定為了‘魔刀’,還導致了葉家滅門。據我所知,後續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出現過李白衣這個人,所以說他也是跟著葉家滅門而消失不見了。而除魔的重任又壓回了悟界山的身上了吧。”溫子驍說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