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旭懿站在鳴月樓上,看著樓外一片片連天沙漠,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和宋玉傑離開渝州到此處已經有五六天了,都不見葉儒英的身影。
他們比葉儒英晚了兩天到達,納蘭旭懿只見到了留在了鳴月樓的葉雨遙,她跟向納蘭旭懿說明了葉儒英的去向,他便留在了此處。而宋鬱傑終於回到了鳴月樓,可把他的外婆宋琦開心極了,都要張羅著給他成婚的事情,結果被宋鬱傑以再逼他成婚又要離家出走的理由給攔截下來了。
“你每天都在這裡看著,沒準哪天就要站成了‘望妻石’了。”宋鬱傑突然開口,嚇到納蘭旭懿往邊上挪了一步。
“去于闐要這麼多天嗎?”納蘭旭懿沒有在意他的玩笑話輕聲問了一句。
“從這裡過去快的很,可能是做其他任務了吧。”宋鬱傑說罷便給納蘭旭懿遞了一份書信:“你看這京城都給鳴月樓寄來了喜帖了。我們是時候要回京城一趟了。”
納蘭旭懿接過了這份信,開啟仔細閱讀了一遍:“看來她與韞悉見上面了,還特意發喜帖來讓雅竹前去參加,只是不知道她人在何處。”
“話說,你還有妹妹啊?以前都沒有聽你提起過……”宋鬱傑好奇了起來。
遠處的沙漠上,隱隱約約地出現了一個人影。她進入了納蘭旭懿的視線之中,她正是葉儒英,身體的疲倦讓她再也支撐不住自己,她看著遠處陽光下的安靜地鳴月樓,接著她眼前一黑昏倒了過去。
納蘭旭懿看清楚沙漠上那個人,立刻翻過護欄輕功一起著急地從這個人而去:“雅竹,雅竹……你怎麼了?”
他趕緊抱起了葉儒英,輕輕搽去了粘在了她臉上的沙子,只見她緊閉著眼睛,乾裂地嘴發著白色,她仍是一生男裝,頭上冠梳著整齊,只不過她的臉上、身上都是血跡,將衣服上翠綠的竹子染成了紅褐色。
納蘭旭懿心疼地看著她,趕忙檢視了她的傷勢,這一探查卻發現她並未受傷,看來這一血跡不是她的。納蘭旭懿這才放下心,立刻抱著她進了鳴月樓。葉雨遙見到了納蘭旭懿懷裡熟睡的葉儒英,急迫地為她收拾起來。納蘭旭懿只有在房門外安靜地等著,宋鬱傑看到這一幕也趕了過來。
半響之後,葉雨遙出了房間交給了宋鬱傑一份書信,宋鬱傑還在奇怪,他這個堂主一直不在教內,第六天竟然還有給他的訊息?
誰知道宋鬱傑接過一看,原來是給他外婆宋琦的書信。這個時候宋琦正在午覺時候,宋鬱傑好奇地開啟瞄了一眼,隨後他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了。納蘭旭懿從未見過他這種表情,悄悄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書信,沒想到這份書信內容是用梵文所寫,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想到啊,這人渣當上教主了。”宋鬱傑嘆了一口氣,將這份書信收好。
納蘭旭懿看著宋鬱傑出神的模樣說道:“你看上去不甘心的樣子。”
半晌,宋鬱傑才反應過來,回答了他一句:“我沒有,我才不稀罕呢。你快看看嫂子吧,我要找外婆去了。”
“納蘭公子,主人她只是太累睡著了,身上並沒有傷口也沒有受內傷。您想留在這裡便在這裡坐一夥,我去沏茶來。”葉雨遙說完便出去了。
屋子內的納蘭旭懿一個人待著,這是他第一次走進葉儒英的房間。他看了一眼屋內的佈局,竟和原先家中擺設一模一樣。桌上盛放著她的隨著物品,納蘭旭懿第一眼便看見了自己送她的硃砂盒,這個盒子上的漆已經脫落了大半,勉勉強強才能看出上面有個蓮花圖案。十二年過去了她竟還留著。這竟讓他感到開心,隨後他拿起了這個硃砂盒,輕輕地開啟才發現,這個蓋子已經從盒子分離了,裡面的鏡子碎成一道道,甚至有些脫落下來。硃砂和胭脂粉黛早已用完,還有一把小梳子不知所蹤。
納蘭旭懿凝視著這個硃砂盒許久才放了下來。桌上還有零星幾個金色的蓮花,他仔細地琢磨了一番,配合桌上的她所畫的圖紙,原來這是個暗含金針的暗器。這個習慣跟雅摯如此相似,他的目光落在了書桌邊上一臺較大的織布機之上,上面繡著一副未完工長卷的飛天繡畫,眼裡甚至喜愛之情。
接著他站起身來,看見了一件與這個屋子內格格不入的東西,是單蕤給她的羊皮卷軸。納蘭旭懿看見了上面的血手印,立刻拿了起來好奇地開啟。隨之而來地血腥味撲面來,這是一張于闐國周邊的地圖,上面不僅有梵文,還有漢文的註釋。
接著他將這個地圖完全的展開,看到了這羊皮捲上的六個名字,每個名字上都用血跡劃去了,血的顏色深淺不一,看來不是一個時間段完成的。不僅如此,每個名字下方有一塊染血的指甲蓋,被金針穿透釘在了這個羊皮捲上,畫面一度殘忍。
納蘭旭懿瞟到了羊皮捲上的第六天的標誌,心裡在思索著難道這就是第六天交代她的任務了,這幾日她都在做這事情?
“公子請用茶。”這時候葉雨遙推門而入,她端著茶水進來,正碰巧看見了納蘭旭懿拿著這個羊皮卷。
“這個是第六天是派發給她的任務?”納蘭旭懿指著這個羊皮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