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鬱傑見他帶著面具,他的瞳色是碧綠色的,頭髮呈現銀白色,蹲在地上時扎著低馬尾的頭髮落在了地上,他一身苗人打扮,項上掛著銀飾,腰間有個小葫蘆,身後別了一把笛子。
他肩膀上有一隻蠍子,這讓宋鬱傑僵在原地。少年手裡惦著個梨,甩起來又接住,手腕上的銀環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叫㱔夜。你坐了一天一夜了,恢復的還挺快,不枉費我的藥。我這裡只有這個梨了,你先去墊下肚子。”
“你怎麼知道我是……我現在叫宋鬱傑。”
“哦,換了個姓啊,怎麼了,跟你爹有仇?”
宋鬱傑原本想吃這個梨子,聽到他這麼一說,手又放了回去。
“你……”
“傳聞第六天神教教主單蕤的長子單鬱傑與他因為道不同沒了父子關係,看來是真的……”,㱔夜對他感興趣,“跟你爹吵架是什麼感覺?”
宋鬱傑挑了挑眉,“你沒跟你父親吵架?”
“我沒父親。”,㱔夜說的很果斷。
“那你母親呢?”
“也沒有。”
“你石頭裡蹦出來的?”,宋鬱傑心裡有些氣,他最討厭跟別人討論起他父親單蕤了。
“不過,我有舅舅。”
宋鬱傑咬了一口梨,他聽聞中州西南部族存在著以女性為主導的山寨。
“你家是母系為主導啊……”
“不,我還有叔叔……只是普通的……爹孃都魂歸於天地了。”,㱔夜直白地說著,好似他完全不悲傷。
宋鬱傑見他說的這麼輕鬆,看來他沒有父母的記憶,或者是出生後就沒了父母,心中可憐他來。
“沒想到你知道我……”
“中州很多散修都知道你這事。”
“你確定?那悟界山莊的人還追殺我,你看到我身上的傷,招招致命。”
“悟界山莊是中州最大的仙門,幾乎把握了所有輿論。莊主說一句話,其他小宗小派跟著符合。有些沒有達到悟界山的認可便失去了修行資格,就連其他沒名氣的門派都會被拒之門外。但是他們確實有些能耐,能夠自學的都成了散仙,於他們而言,像你這種主張為了道而打破血緣桎梏,受他們追捧……”
宋鬱傑從來沒有想到過他這種人也會受人喜歡,他看了一眼㱔夜肩膀上的黑蠍,問他:“你也是散修?你是蟲師?”
㱔夜笑了一聲,隨後說:“我啊,你猜。”
“你年紀這麼小,卻知道這麼多事……既然你也是修行之人,那你知道納蘭家族嗎?”
“知道啊,一個隱世的家族。”
“還有呢?”
“沒了。”㱔夜說完起身,他身上銀飾叮叮鐺啷。
宋鬱傑嘆了一口,隨後又反應過來,“我不信,你在騙我。”
㱔夜哈哈大笑起來,“你是個妙人。”
“彼此彼此。”
“我不僅知道,還認識人,你找納蘭家所謂何事?我能幫你傳達一下。”
宋鬱傑聽後想說些什麼,卻又猶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