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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仙珠!

月明星稀,*然躺在床上,自房頂破洞望著萬千星辰,四周靜謐,除了胖子的鼾聲,只有幾聲夜蟲啼哭。

胖子多次嘗試修補屋頂破洞,但在摔下數次後終於放棄,且笑嘻嘻的說,可以賞月,可以賞月。

*然握著珠子,長久以來的焦躁一掃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醉的祥和,一種生命本初的寧靜,足以讓*然這種粗線條的傢伙勾起嘴角。

望著珠子,*然神遊天外,試想,這枚其貌不揚的珠子,曾經多少足可縱橫四海的強大修士守護著它?又有多少冷血無情的驚世大妖想要搶奪它?多少能人異士為它而死?多少紅顏痴情因它而傷?萬萬年來,一代又一代天士拋棄世俗的一切,萬劫不悔的守護著它。

多少人都已經消逝?多少情已經泯滅?多少仇恨都化作時間長河中的一粒枯沙?多少強者化為骷髏?多少非凡和平庸變的一樣毫無意義?

歲月呵!

可它仍在!

它似乎在笑,像是惡意的嘲笑,又是長者安詳勾起的嘴角。

默默的,經歷千萬年時光!

*然將它緊握,似乎再用力一些,就可以和那些早已消逝且不知名的前輩走近一點,不過,就只能是一點點。

轟!

一聲嗡鳴入腦,接著,*然出現在一片明亮的奇異空間!

他驚詫的望著四周,被所見的一切所震撼,或許,他和那些消逝的前輩,並不能走近一點點,可以,更近些!

這是一片遼闊的天地,望不到盡頭,天地是一種慘然的白,似乎被神靈精心油漆過,而神靈更加用心的卻是一尊尊雕像。

一尊尊巨大到令*然高山仰止的雕像,他們形態各異,法寶不同,唯一一樣的是猙獰痛苦的面孔,似乎,他們曾是活人,卻被人活生生澆灌成雕塑,只有用恐怖的猙獰,來表述無聲的抵抗。

對於一個平凡人來說,見到令自己倍感渺小的巨大造物,第一感覺是敬畏,見到如此之多就是恐懼,而這時如果有一隻手突然搭在你肩頭,就更加令人恐懼。

*然的反應是,哇的一聲大叫,一拳就飛了過去。不過,來者可不是弱旅,他輕描淡寫的一擋,合十頌佛號,道:“施主!我們又見面了!“

“和尚?“被輕輕一擋,擋成狗吃屎的*然跳起來,道:”你不是和老道打架去了嗎?怎麼在這裡?“

“哼!”一聲冷哼,自不遠處而來,老道披頭散髮斜靠在一座雕塑的腳趾頭上,斜瞄了*然一眼。

“恭喜施主!”燃心合十道。

“喜從何來?”*然模仿古裝電視劇。

“施主既然能入此空間,說明仙珠已認你為主,作為天士雖然丟了神訣,但也算一大喜!”

“我靠!不是吧!我可不要當天士,邪魔夜夜入侵,還要拋棄世間榮華富貴,還要孤苦一生不能娶媳婦兒生孩子,我不要!打死都不要!”

“我劈了你個孽障!”老道驟然而起,一記毀天滅地的三清神掌轟隆隆砸將下來,而和尚卻不聞不問,佯作未見。*然撒腿就跑,但他一個凡人,掌風鼓盪,便將其掀翻,猛回頭間,鐵掌已經砸向額頭,眼見要*迸裂而死。

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一隻蒼白如霜的手,就那麼緩緩的伸了過來,不急不徐,根本不像救命,倒像閒庭信步的路過。

可,它擋住了!

擋住了老道摧枯拉朽的一擊,饒是如此,掌風仍將*然的鼻血震了出來。他氣喘吁吁的擦著鼻血,望向手的主人。

那是一個一臉邪魅笑容的年輕人,他一頭蒼白如瀑的白髮,直垂兩肩,一身白衣如雪如霜。仔細打量,就連瞳仁都是惑人的純白。

*然感覺心都在震顫,好在他是男人,如果他是女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愛上這傢伙,也正因為他是男的,對方也是男的,當心底莫名產生強烈的愛意時,才讓他警惕又噁心。

這尼瑪絕對是邪術!

“這小兄弟真性情!你們這些正道人士道貌岸然,滿腦子都是普度眾生,無聊透頂至極,哪有我這位小兄弟好玩?”白髮人拉起*然拍了拍肩膀,道:“你說的對,不讓娶媳婦兒,生孩子多沒意思?多不好玩?”

“方施主娶了三百多位妻子,生了六百多個孩子,更是天下聞名的白髮魔君,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生殺予奪,隨心所欲。老和尚敢問一句,施主這一生快活嗎?”

燃心和尚高頌佛號,振聾發聵,聲如雷震,一如大雷音寺的晨鐘暮鼓。白髮魔君驟然一楞,低頭喃喃,我快活嗎?我快活嗎?良久,方邪合十歎服,道:“燃心神僧佛理精深,在下佩服!”

“你這白頭孝子,竟然阻老夫清理門戶,老夫今天劈了你!”老道大怒而起,這倆傢伙他都看不上,先收拾一個再說。

“老友!不要老是打打殺殺嘛!”和尚上前擋住,可老道在氣頭上,一掌劈了上前,打的和尚口鼻流血,喝道:“你這賊禿驢也不是好東西!”

“兀那老道忒也無理!”方邪一躍而起,一掌劈向老道。老道怒目接掌,喝道:“來來!洞無日月,咱們打個痛快!”

言罷,三人哐哐啷啷打將在一起,登時,道光亂閃,佛氣湧動,一道道魔紋更是如火燃燒。

“喂!”*然大喊道:“能先不打嗎?誰來給俺解釋下啥情況?”

殊死搏殺間,誰會管他?

況且,這三位,可是魔道、佛門、道家天下三大修真門閥的頂級存在,高手過招,勝負之間,巔峰毫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