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魏雲居頭都沒抬,直接丟出來一句:“自己去下面吃飯吧。”
吳可摸了摸臉上沒摘的假臉,並沒有應聲,而是走到了魏雲居跟前,看著他作畫。
他下筆熟練,有些地方力道重,有些地方力道輕,出來的效果也不一樣。對於完全不會畫畫的吳可來說,無論看多少次都覺得很神奇。
“你說你天天畫她,為什麼不回去看看呢?時間上還是來得及的。”吳可伸了個懶腰。
魏雲居手上動作仍舊流暢,眼皮子都沒掀一下道:“同樣的問題,我不想回答。”
碰了一鼻子灰,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吳可嗤笑了一聲,洗了把臉去吃飯了。
屋子裡沒人了,魏雲居放下了筆,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街市發呆。
這一下,不曉得幾年能回去了,等到回去那天,那小丫頭會不會跟自己哭啊
放榜的那天,吳可起的老早,興沖沖的去等著看。
魏雲居倒是沒多大興趣,一如既往的在屋子裡畫畫。
不多時,房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了,魏雲居手上的動作頓都沒頓一下。
“你還在畫畫,你居然還有心思畫畫!”吳可激動的門都沒關,指著魏雲居鼻子就開始喊。
“吳叔,我大概是太久沒罰你了,以至於你都忘做下人的本分了。”魏雲居淡定的放下筆,說罷還不忘了吹一吹沒幹的墨跡。
吳可渾身一僵。
門口有許多人在竊竊私語,如蒼蠅一般嗡嗡的吵的人頭疼。
是他忘了,他現在是下人!如此在眾目睽睽之下指著自家主子的鼻子說話
“要什麼先說完,然後自己按照家法領罰。”魏雲居冷冷的掃了一眼門外。
門外的人脖子都縮了縮。這一眼,冷到骨頭裡,還帶著殺氣。
新科狀元雖然年輕有為又長得好看,但是人不好惹啊這是眾人對魏雲居這個人的第一印象。
也是許久以後,眾人才知道這人豈止是不好惹
吳可做錯了事,也沒了精神,跟個鬥敗的公雞一般將魏雲居考了狀元的事說了一下。魏雲居只是嗯了一聲,走過去關了門。
眾人都被關在門外了,沒有熱鬧看,自然就散了。
“對不起。”吳可低聲說道。
“這次的事情我就不跟錦川說了,你下次注意些。”魏雲居說罷,也沒有再黎吳可,掏出了懷裡吳錦川之前給的冊子看了起來。
這些都是要注意的事項,還有見皇上應該尊遵守的禮節,還包括了吳國皇帝的喜好。很繁瑣,卻很實用。
一開始只是個狀元,徒有虛名,不會有什麼實權。不過不要緊,他們兩個人一起謀劃,又有幾個人暗地裡幫襯,這路應該不會太難走。
雖然沒被罰,吳可還是自覺地去扎馬步了。
這樣的錯誤,是他犯的,連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魏雲居瞟了吳可一眼,修長的手指在書頁劃過,也沒說話。
狀元、榜眼、探花都要上金鑾殿聽封的。
魏雲居換了身料子好的衣服,還特別選了做工精湛的銀質發冠束髮,跟著小太監一路走進了皇宮。本就沒想裝窮人,不過是低調一些,面聖自然不能馬虎。
在皇宮門口,有侍衛對他們搜身,防止帶了武器進去。
魏雲居走在最前面,時不時的用餘光打量這火紅的院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