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國人儒雅懂風情。
桃花開的正好的季節,總有文人墨客去山野吟詩作賦。
這其中,有個公子哥兒特別顯眼。
唇紅齒白的,要不是大家都熟悉了,保不齊還能認錯是女娃娃。
三月中旬,不算冷。
小公子向來都是玉冠束髮,手上一把摺扇,兩邊鑲著雕刻精緻的碧玉皮丘。摺扇從來也不開啟,就在手裡把玩著。
此時也是一模一樣。
“阿又兄弟來啦?”幾個人寫完一副對子,回頭便看到吳又揹著手往這邊走。
“嘖嘖,來的夠早的啊?”吳又一邊說著,一邊大步往前湊了湊。
無非就是悲春傷秋的酸句子,吳又是不喜歡的,她更喜歡大氣滂沱的字句。
“怎麼樣,阿又兄弟給品評品評?”
“算了,時間有限,我今兒個來是想跟大家說告個別,接下來挺長時間我約摸著都來不了了。”吳又用摺扇敲了敲腦袋,故作恍然的說道。
“怎麼?不會是令尊要給阿又兄弟說親?”另一個人好奇的問道。
“嬌妻在懷,不屑與我等閒聊了?”又一個人接了一句。
“……說親倒是不至於,主要是我要出趟遠門,家裡遠方親戚邀約,不去不行啊。”吳又說完搖了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
“罷了罷了,走親戚這點事兒……”離吳又最近的人說道:“據說最近魏國經常發難,阿又兄弟出門要小心些,這戰事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起來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吳國人善謀略卻不善戰,而魏國這個新登基不久的皇帝卻極其好戰。
不過三年,已經在兩國邊境搞出了許多動靜。
吳國的皇帝偏偏軟弱又多疑,要是知人善用,保不齊兩國交戰還能有些勝算,偏生他又不敢用那些能人異士……
“行吶,沒事的,我也就去幾個月,這場仗是無論如何都打不起來的。”吳又說完笑了笑,示意他們不用擔心。
沒有過多的停留,打了招呼以後,吳又便按照來的路子回去了。
馬車在郊外行的快,一進城便慢了下來。
一連幾日都沒睡好,吳又坐在馬車裡,腦袋晃晃悠悠的,看著一旁的蓮葉直心驚。
“公主啊……您靠著奴婢睡吧,那腦袋磕了要疼的。”
沒錯,吳又其實是個女的,是吳國先皇唯一的女兒,吳雙公主。
自小先皇便把吳雙當成個男兒一般教朝堂大事,教馭人心之術……吳雙一路學下來,倒是比現今坐在皇位的皇帝,她的兄長吳展旭要技高一籌。
可惜身為女兒身,終究要嫁入外姓。
吳雙聽到蓮葉的話,扭了扭身子,沒有繼續打瞌睡了。
她輕輕撕掉臉上粘著的斑斑點點,露出了潔白嬌嫩的一張臉。
眼角微微上揚,像只白毛小狐狸。
吳雙拍了拍自己的臉,長出了一口氣。
沒辦法,長成這個樣子,要是不偽裝,一看就會被人拆穿女兒身。
“邊境的戰事一觸即發,皇兄整日尋本宮說事情,真是要了老命了。蓮葉你快看,本宮是不是長皺紋了?老了嗎?”
吳雙指著自己的臉,滿臉的怨氣都快把馬車的頂蓋兒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