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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演的是小時候的自己!

夏天聽了他們每個人的見解之後,還在本子上寫了幾筆。

“那下面我來說說我的看法……”

夏天說這話,其他人就打起精神來了。

作為原作者、編劇之一、導演,他的看法無疑是最重要的。

“阿榮對於程蝶衣的看法不錯,很細膩的分析了他的心理……但是有一點我覺得忽略了……”

“人是複雜的,沒有那種理想之中的好人。”

“程蝶衣並不是你心中的那麼人畜無害,他的心理是殘缺的,比如:他故意吸鴉片,引段小樓來幫自己;面對女粉絲的追逐作死,也是一副看戲的心理;還多次因為嫉妒拆臺讓菊仙臉上無光......”

“而段小樓也沒有那麼的不堪。故事裡段小樓面對高壓環境,把程蝶衣被同性猥褻的經歷說出來了,程蝶衣一怒之下也把菊仙做過妓女的事情曝光,菊仙就這樣被捲進漩渦。”

“此時段小樓就必須痛罵菊仙,要跟她離婚以示跟劃清界限,為了把菊仙摘出去不受傷害.....”

夏天靠在椅背上,輕聲道:“這個時候,男人痛罵女人,其實是為了保護女人。但女人要的不只是男人的保護,還有對愛情的忠貞,最後菊仙就只能以死相報了。”

“菊仙忠於愛情,最終選擇死亡,其實也是虞姬在絕境中選擇自刎殉情的一個投射。”

“所以這部作品裡,菊仙成了真虞姬,而程蝶衣......一直只能在戲裡做虞姬。”

見眾人沉默思索,夏天繼續道:“程蝶衣所希望於段小樓的是一種戲劇理想,而菊仙所希望於段小樓的卻是一種生活理想。”

“而段小樓在生活中一步步失卻了當年‘替師弟捱打’的義氣和‘拍磚’的霸氣,在對權勢的臣服中苟活著……”

眾人對角色的核心一頓討論之後,累了,喝一會兒茶思考一下。

夏天則開始跟編劇蘆葦討論起劇情來了。

“在整個劇本中,段小樓和程蝶衣一共唱了六次戲。”

“可除了這最後一次,前五次,全都是在戲臺上唱的。而且呢,我要一種效果,那就是他們只要一唱,就準出事兒!”

“換句話說,我不能讓他們唱痛快過。這也是他們的命運對映……”

“程蝶衣和段小樓的這出人生大戲,總是被各種外力以及不可抗力阻斷。”

蘆葦是聽得直點頭,這種隱藏設定非常有感覺,有內涵。

但可把阿榮給惹火了:“天仔,你是真的真的殘忍!”

一邊鞏利也對夏天翻白眼表示不滿。就這麼一瞬間,阿榮和鞏利就覺得同仇敵愾,關係都親近很多了!

夏天不理會他倆——你們懂什麼?藝術就是要痛苦的!快樂使人膚淺,只有不同的痛苦才讓人深思~

夏天對顧常衛道:“我不要那些傷痕電影,我既不打算批判什麼,也不打算回憶什麼。”

“那段歷史洪流就像是無法避免的天災,我要展示的是鏡頭下的人在天災之中的種種表現,至於天災是什麼情況,不做討論……”

夏天打算虛化這一部分內容,只展示人,而不展示自己的看法。

這倒不是偷奸耍滑或者怕了,而是夏天覺得無論是自己,還是其他的創作者和現在活著的人,都沒有資格對那段時間進行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