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了。不信,你可以到縣衙去,當庭去看看慶律。”葉藝興說道。
胡管家聽葉藝興說得這樣篤定,不由懵了。要知道,他就是胡家的家奴,如果說是胡老爺是強搶人妻,那他這樣的家奴豈不是要被充公,再被官府發賣了?
想明白這些,胡管家的冷汗不由又冒了出來。他此時已經明白,葉藝興不是好惹的,事情鬧大了,弄不好會把他自己也摺進去。
而且,胡管家聽到葉藝興說他在縣學裡讀書,就知道葉藝興是正經的生員了。
在慶國,生員在縣試裡一旦考中了,就可以以舉人身份去京都考進士的,一旦中了進士,那就成了官老爺了。
胡管家橫行鄉里這麼多年了,看人的眼色還是有的,像葉藝興這樣文武雙全、前程遠大的年青人,他可得罪不起。
也不知為什麼,雖然葉藝興現在只是個生員,胡管家卻一點也不懷疑他能中進士。
“莫欺少年窮。”胡管家一邊在心裡唸叨著這句話,一邊想著怎麼收場。
葉藝興見胡管家眼神渙散,好半天沒有說話,顯然是被自己的話震懾住了,就繼續追問胡管家:“怎麼著,胡管家?知道了慶律的判罰,你還是要繼續搶人嗎?”
胡管家聽了葉藝興的話,連忙說道:“不敢,不敢。不過,你們葉家孫氏確實收了我們胡家30兩銀子,那是賣身的錢。既然人不賣了,是不是錢得退給我們胡家呀?我們做下人的,也不容易。銀子退回來,這樣我回去跟我們老爺,也有個交待。”
葉藝興看向了站在院子中央的孫氏,眼神中透著冷冽。
孫氏見葉藝興看她,不由嚇得往自己丈夫葉青河身後躲了躲。
孫氏覺得,自從葉藝興的父親葉青山去世以後,葉藝興越發成熟了。
有時候,孫氏覺得葉藝興的眼神彷彿能看透人心一般,真是一等一的腹黑角色,總是給她很大的威壓。
葉青河一向憨厚老實,本來要賣柳葉的事,葉青河就不同意。
現在他見自己攪事的媳婦孫氏,往自己身後躲。
葉青河就對孫氏呵斥著說:“你快把銀子拿出來,還給胡家。”
孫氏見一向老實聽話的丈夫在人前呵斥自己,落了自己的臉面,就對葉青河說:“要你管?這事是老爺子當家,還得問老爺子的意思,輪不到你作主。”
然後,孫氏就對葉老爺子說:“爹,你說銀子還不還?你是一家之主,我都聽你的。說起來,我要這銀子,還不是為了咱們家能過好日子嘛,你們還一個一個地都記恨我。”
說完這句話,孫氏就把眼光往葉藝興那裡瞄了瞄。她也不敢徹底得罪葉藝興,所以特意說這句話開脫自己呢。
本來孫氏打的如意算盤是,趁葉藝興不在家,把柳葉賣了。等葉藝興回來,柳葉那裡和胡老爺入了洞房,生米煮成了熟飯,再也反悔不得了。她再把白花花的銀子,給葉藝興看,許諾給葉藝興將來找個更好的媳婦,男人都是貪新厭舊的,這事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