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兔子,是藝興哥打回來,給大家吃的。娘,怎麼能就這麼自己留下呢?”葉多多反駁說。
“什麼叫自己留下?我這也是為了這個家好。你別老胳膊肘往外拐,你今天當著大家的面向著柳葉說話,讓我難看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孫氏強橫地說。
說完,孫氏就拿著兔子,要往外走。
葉多多就知道,她娘要把兔子賣了,自己藏私房錢。
她撇了撇嘴,對孫氏說道:“娘,你把兔子都拿走了。回頭,晚上吃飯,藝興哥發現一塊兔子肉都沒有,是要和你算賬的。再怎麼說,這是藝興哥打來的兔子,就是我們不吃,也得給祖父祖母吃。”
孫氏聽了葉多多的話,就說道:“就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心眼多,也不知是隨了誰了?”
說完,孫氏不情願地從手中選出一個最小的兔子,扔給了葉多多,然後就揚長而去了。
葉多多見孫氏走遠了,就一邊收拾兔子,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偏心偏的沒法,還重男輕女,從小就不待見我,啥活都讓我幹,還動不動就罵我。老說我二哥藝達在縣學讀書,那能和藝興哥比嗎?藝興哥年年都是縣學的第一名,我二哥不倒數第一,就不錯了。就你這樣的娘,我憑啥向著你呀?你還沒有柳葉姐對我好呢。”
這一邊,葉多多心塞地在廚房邊幹活,邊自言自語。
另一邊,葉藝興已經把柳葉放到他的木床上,讓柳葉休息了。
因為葉藝興屋裡的木床,原本是他父母結婚時打製的,所以寬大得很,躺下兩個人也綽綽有餘。
葉藝興把柳葉放到床上以後,又輕手輕腳地給柳葉蓋上了薄棉被。
但是,葉藝興並沒有躺下來休息。
他坐到書桌前,開始提起筆,寫一篇策論。
葉藝興的屋子,陳設極為簡單,除了那張木床,還有書桌,就是書籍。
書籍很多,都是葉藝興抄寫來的。
所以說,葉藝興能成為縣學裡的學霸男神,也不是沒有原因的。這是和他日以繼夜地勤奮努力分不開的。
葉藝興運筆如飛,在寫著一條關於清除慶國周邊邊患的策論。
慶國最大的邊患,就是北部的突厥,時常來騷擾劫掠慶國北部的邊境。
慶國初建,百廢待興,目前慶國還沒有和突厥進行決戰的實力,所以葉藝興的策論講的是如何臥薪嚐膽,積蓄慶國的實力,以待和突厥一戰。
以葉藝興在前世的記憶,慶國第一大儒無心先生,將要於明日到訪本縣,所以葉藝興決定將這篇策論獻與無心先生,以求成為入室弟子。
要知道,前世雖然葉藝興也中了狀元,但是因為沒有過硬的師徒淵源,只是縣學出身,還是吃了不少虧的。
這一次,葉藝興決定把握這個機會,在無心先生面前嶄露頭角,讓自己慶國的根基更牢。
要知道,出名趁早,重生的葉藝興已經等不及了。他不想再在葉家村耗費光陰,他也不想柳葉再過村婦這樣辛苦的生活。
他要儘快進京都,為自己和柳葉的未來鋪路。
葉藝興這篇策論寫得很順利,他畢竟當過慶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尚書令,慶國的積弊、慶國的優勢他都很清楚,所以這篇文章,他可以說是一撮而就,沒有任何的修改。
寫完這篇策論以後,已至傍晚時分,葉藝興望著葉家村升起的裊裊炊煙,不由有些感慨。
他很多年,沒有能以這樣平靜的心情,看到今日的景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