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注意,老大剛才已經放出第一個訊號了,第二訊號一響起,咱就開始動手!”
牆內人說完這話,便就可聽到一連串槍械拉上保險的聲音。
孟缺暗呼了一聲“不妙”,即刻猜到應該是羅彪等人要向他親伯父羅程下手了。頓時敲了敲側門,靜靜地關注著裡面的變化。
“咚咚!”門一被敲響,裡面說話的流氓立刻安靜了下來。然後那個嘶啞聲音的人走近了側門,問道:“誰?誰在外面?”
孟缺不答話,繼續伸出手來,在門上“咚咚”地敲了兩下。裡面的人有點怒了,卻又不敢大聲喧譁,只得壓低了聲音罵道:“你他孃的到底是誰?再不說話,老子一槍崩了你。”
孟缺仍不答話,依舊敲了幾下門,只不過這次敲門的勁力用得稍微大了一點。沉重的鐵門,被敲得“嘣嘣”作響。
門口的流氓實在是怒了,一般出來混的人,脾氣都會比較大。他一聽門外面有個2貨既不答話又不停手,罵了聲“孃的”,就開啟了側門的反鎖———推門而開!
“特麼的,傻貨,看老子不弄死你。”
門一推開,好幾個流氓一湧而出,氣勢洶洶地。每個人的手中都持著一把槍,或手槍或衝鋒槍。槍口朝外,四周一瞄,居然見不到半個人影。
“臥槽,人呢?剛才那個傻X二貨呢?”嘶啞聲音者再三地朝周圍瞄了一下,毛都沒看到一根。頓時納悶了,“難道跑了?可是沒聽到腳步聲啊!這才幾秒鐘,就算跑也跑不了多遠,臥槽,難道是見鬼了?”
一提到“鬼”這個詞,好些個人都有點脊背發涼了起來。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平時也沒少幹虧心事,這深更半夜地提到“鬼”,還真不禁讓人冷汗直流。若是平時說說笑笑,那也就算了,可是當下,卻是他們親耳所聽、親眼所見,也就不得不寒自心底,怕從腦生了。
“德哥,這地兒有點玄,咱還是進去吧。”個別小弟膽子較小,覺得裡面比較安全,這外面空蕩蕩的讓人心裡孱得慌。
聞言,被稱作“德哥”的嘶啞聲音者也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一揮手道:“走,進去。”
他們一進門,剛剛打上反鎖,卻又聽外面的鐵門響了起來——“嘣嘣!”、“嘣嘣!”
其實世間最可怕的不是鬼,是人心。鬼有多可怕,從來沒有人見過,但最可怕的鬼,往往是人類自己想出來的。
鐵門近在眼前,聲音就發於其上。德哥一群人駭得汗毛倒豎,勉勉強強因為有這麼多兄弟在這裡,他們才敢繼續停留。
在鐵門響了第六聲的時候,做為他們這一隊人的領袖的德哥,鼓起了勇氣,嘶啞聲道:“外面的人到底是誰?是人……還是……鬼?”
“嘣嘣!”
“嘣嘣!”
鐵門在繼續被敲響著,奈何現在老大還沒發第二聲訊號。之前他們搞埋伏的時候老大鎮重地交代過,在第二聲訊號沒發出之前,誰也不能亂開槍。
礙於老大之前的交代,德哥覺得背後一陣冰涼,隱隱地就像是有一個看不見的死人伏在自己的背上一樣。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他對其他兄弟說道:“嗎了個巴子的,依我看這裡肯定是以前死過人的,咱大家轉移他處吧。”
這話一說出口,立即有人同意有人疑。同意者均是點頭道:“好好好,趕快離開這裡,換別的人來守這裡,這地兒真玄。”
疑者,則道:“可是之前老大叫我們守在這裡,萬一他……發火了,怎麼辦?”
德哥“呸”了一聲罵道:“媽了個巴子的,火個毛啊,今天羅程一家都被掌握在我們手裡了,他還能翻天不成?走走走,不走的就拉倒,你們願意守就守,不願意守就跟老子去另一邊。”
為了印證這裡真的有鬼,德哥鼓起強大而牛X的勇氣再次開啟了鐵門,這一次,他疾步衝了出去,四下張望,仍是見不到半個人影。一嚇之下非同小可,“臥槽,真有鬼,快走!”
他說完一句,連門都來不及關,匆匆地就溜掉了。跟他一隊的有五十來個兄弟,小老大一走,他們也沒理由繼續留著,便也如跟屁蟲一樣,匆匆而去。
孟缺偷笑著從高空降了下來,輕輕地推開了鐵門,光明正大地走了進去。剛才德哥兩次開門,他都是一飛沖天,浮在白雲堆裡。德哥等人能看得到他才是怪事呢。
這個側門失去了防守,等一下救了羅貞兒等人之後,可以叫她們先從這裡離開。畢竟孟缺是一個人先來的,要同一時間照顧太多的人,肯定是分身難暇。
輕輕地靠近了別墅大樓,趁著這個角度光線比較黑暗,孟缺雙腿一蹬,直接從地面飛到了別墅的三層閣樓陽臺之上。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好了之後,悄悄地摸出手機給羅貞兒打了一個電話。
“貞兒,你在哪裡?”孟缺小聲地問著。
羅貞兒早就在等孟缺的電話了,一聽他問話,趕緊回道:“我跟我媽在三樓呢。”
她媽?她老媽竟然也在這裡?
“你在哪裡啊?”羅貞兒反問道。
孟缺小聲回道:“我也在三樓,你們家的陽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