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師父給我一種完全陌生的感覺,特別是那雙眼睛,根本讓人不敢對視,只要一對上,就感覺壓力極大。
慧覺停止了唸經,非常寶貝的收起他的木魚,輕輕鬆鬆的站起來,走向人群,說了句:“看戲吧。”
大家也跟著鬆了口氣,各自收了功,嘻嘻哈哈的站到了一旁。
我就很奇怪,我師父厲害到如此地步?讓剛才如此有壓力的大家都變成這樣了?
大家一收功,特別是慧覺老頭兒停止了唸誦經文,那餓鬼在陣中的壓力可就小了,它惡狠狠的咆哮了一聲,直直的朝著人群的方向衝了過來。
只是到那符紋邊緣的時候,它總是會退幾步。
我師父立在法壇前面,桃木劍反手拿在身後,整個人竟然有種巍然不動的氣勢,我知道這是在蓄勢,道家之人在出手之前講究精心蓄勢,這只是基本常識,我就是有些急,著急師父在這時候,咋還能悠閒的蓄勢?
因為我沒看天眼,但憑藉強大的靈覺,我都能感覺這餓鬼就要衝去這個陣法了,我甚至能感覺整個陣法搖搖欲墜。
“彆著急,你師父動用了下茅之術,請靈上身,此時蓄勢是其次,他必須要適應這股子力量,還要保住本心,不被迷惑。”慧覺不知道啥時候竄到了我身邊,在我耳邊輕輕說到。
“下茅之術?”我這不是發問,而是震驚,這個法術的難度大到啥程度,我是知道的。
“就是下茅之術,原本只是打算附靈,藉助一點兒神力,可惜我們都錯了,這條餓鬼蟲身上有古怪。”慧覺嘆息了一聲。
如果早知道這蟲子是這樣,等待它的恐怕就不是簡單的陽極鎖陰陣了,也不是那倉促間熬下的藥水了。
就在我和慧覺說話間,人群中響起了一聲驚呼,我轉頭一看,那餓鬼竟然已經衝出陣法,撲到了那男孩兒面前,張大了嘴,正惡狠狠的朝著那男孩兒咬去!
咋又是他?跟黴神附體似的,我沒好氣的嘆息了一聲。
慧覺只是在旁邊連連的賊笑。
這時,彷彿一陣兒清風拂過臉龐,聽得一句:“滾進去。”我就見師父彷彿凌空飄來似的,一下子已經一腳把那餓鬼踢進了法陣。
這只是普通的輕身功夫,也就是常人說的輕功,世人總覺得它非常神奇,飛簷走壁的,事實上它最大的作用只是讓人在行動的時候更為敏捷而已。
“師父啥時候輕身功夫那麼好了?”我在心裡驚歎,可是沒有問出來,因為沒時間問,在法陣裡,師父和餓鬼已經鬥了起來,我忙著看。
那餓鬼的力氣極大,動作也不慢,而且我知道它還有一種詭異的攻擊人的精神氣場,我剛才就中招了,可我看見師父和餓鬼你來我往之間,根本就很輕鬆。
桃木劍一劍一劍的落下,劃開了那餓鬼青灰色的面板,反倒是那餓鬼比較狼狽。
我看得出來,那餓鬼目中有畏懼,是想逃跑了,無奈它就是被刻意控制在師父身體的周圍,根本就跑不出那個圈子!
我自己比較好奇的是那把桃木劍,我還常常拿著玩,從來沒覺得有多鋒利,可它咋就能破開餓鬼的面板呢?在是蟲子的時候,郭二他們的鏟子邊緣都不能切爛它分毫啊?
“不要一天到晚沉迷於各種靈術,法術,武家功夫在某些時候,才是保命的根本,知道嗎?”看著法陣中師父和餓鬼的搏鬥,我忽然就想起了這句話,只因為師父的拳腳功夫真的很出色。
我這個人平日裡對這些拳腳功夫是很不上眼的,相對來說,什麼畫符啊,道家的震功啊.總之一切關於術法的東西,我卻特別的感興趣,那一套十八鎖式,都是師父逼我的練的。
可在這個時候,我卻發現,哪怕是鬥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拳腳功夫也是非常有用的。
餓鬼終於被我師父逼出了兇性,停止了和我師父的顫抖,停了下來,一雙怨毒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我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