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立宇是何等的人精?若論術法的精妙,他萬萬不可與我師祖相比,但他深知術法再精妙,都必須靠功力來支撐,他選擇看似陰毒,實則對修道之人傷害不大的請陰術,就是這個目的,耗費我的功力。
就如一隻獅子對一隻鬣狗可以毫不在意,那麼一百隻鬣狗呢?所以,他利用請陰術請上來的小鬼,一隻我不會在意,多了就會讓我百鬼纏身,我必須一一的消滅,這就是一件耗費功力的事情。
在這邊的那個我,看似輕描淡寫,拂塵的揮舞之間,必有一股陰風被撲滅,在那邊,吳立宇卻接二連三的召喚,在這過程中,我的功力越來越不支,他卻沒見得有多大的壓力。
要論功力的深厚,唯有我師父能和他一比。
可惜,這個身體不是我在操縱,在這個時候,我也許會選擇一個頗具攻擊性的術法,乾脆與吳立宇一決雌雄,也好過他將我的功力壓榨乾淨,但那個我就是不緊不慢,中規中矩的破著吳立宇的請陰術,頗有些你來我往的意味。
我師祖明明就是一個狂放不羈,有些我行我素的人,怎麼鬥法會如此中規中矩?
我覺得自己快支撐不住了,因為功力就要被榨乾,卻在這時,那個我再次揮出了拂塵,我以為目標是下一股陰風,卻不想拂塵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吳立宇的身上。
正在全神貫注施法的吳立宇被這麼一抽,立刻怒目圓睜的吼到:“你這是要如何?”無論怎麼樣,此刻吳立宇的術法已經被打斷。
這時,我才驚喜的發現,在那看似中規中矩的撲滅陰風之舉,其實暗含著玄機,那個我是藉此為由,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吳立宇!
原本二人鬥法,近身的機會少之又少,畢竟道士鬥法,又不是凡人打架,斗的是各種術法,功力的深厚,吳立宇全然不會想到,那個我會藉此近身,近身之後,還毫不客氣的抽了他一下。
面對吳立宇的責問,那個我坦坦蕩蕩,非常簡單的答了一句:“既然是相鬥,還用拘泥於形式嗎?我這拂塵三十六式除了打鬼.”
這話沒有說完,因為下一刻那個我已經用行動回答了他,又是一下抽在了吳立宇身上。
這拂塵中暗含了一些特殊的金屬鏈子,連老村長那種級別的殭屍都能打傷,何況區區的吳立宇。我覺著有些好笑,我這師祖真的是妙人兒,根本不拘泥於規矩之類的事兒,而且鬥法更是‘狡猾’,你欺負我功力不足,那我就不用功力壓制你!
當然,看似簡單的近身,背後支援著師祖的卻是精妙無比的術法,如果不是能快速的剿滅陰風,怎麼能如此‘輕鬆’的靠近吳立宇?
光是對付那些充滿負面能量的鬼魂,就應該是手忙腳亂,應接不暇了。
吳立宇被那個我抽得既驚又怒,而且皮肉上的痛苦更是難以形容,我能察覺到那個我有手下留情,雖然道家之人不修所謂武家的內力,但是常年習武健身,內勁總是有的,要是那個我抽出的拂塵暗含內勁,吳立宇怕是要傷筋動骨。
但是‘敵人’已經欺到了跟前,並且動手打人了,吳立宇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哪個道家之人又不會兩三手功夫?他當然選擇奮起反抗!
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吳立宇臉上的無奈和怒火,是啊,明明是與人鬥法來著,怎麼就打起了架來?兩個道士怎麼做起了武家之人的事兒?
但事情可不是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的,他那一點功夫,哪裡比得上我師祖拂塵三十六式的精妙,很快就被打得沒有了脾氣,功力我不深厚,但是體力我卻大大的有!
看著吳立宇在拂塵下被我抽得跟個‘老王八’似的,我心裡那個爽啊,恨不得馬上高歌一曲‘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剛這樣想著,我那師父和慧大爺已經開始一唱一合了。
首先是我師父扯著嗓子在這洞穴裡嚎開了,唱得是一手陝北的信天游:“羊肚子手巾頭上帶,我提上竹藍掏苦菜。”
這邊我師父剛唱完,慧大爺又趕緊接了一句:“掏一把苦菜唱一聲,世上沒有我這苦命人”唱完慧大爺還嘆了一聲:“哎,苦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