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黎明總是來得特別晚,此時已經是凌晨5點過2分了,可是天色還是一如既往的黑沉。
說是第二天的行動,可是為了出其不意,我們在凌晨1點不到,就已經從小鎮出發,開始趕往黑巖苗寨真正的所在了。
我一直都記得黑巖苗寨的路是如何的難行,又是要搭三輪,又是要騎馬,最後要靠步行才能達到最近的一個村落。
這一次似乎順利一點兒,畢竟是國家的大行動,早已經準備好了交通工具。
我們這一行有幾十個人,都是各懷絕技的部門核心人員,原本應該是先頭部隊的我們,反倒是最後一行出發的,聽說屬於我們部門的特種部隊,在昨天下午就已經分批出發了。
因為透過一定的技術手段得來的情報,黑巖苗寨那邊是有所行動的,他們和那個組織勾結,不在是那個閉塞而幾乎與世隔絕的寨子,對我們的行動有所防備是絕對的。
只不過,黑巖苗寨也是豁出去了嗎?這樣公開的與國家做對!或者,他們對他們那張底牌太有信心了,覺得只要抗過了這一次,憑藉那張底牌,依舊可以和國家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
我們的工具是那種軍用的三輪摩托,效能比民用的要好一些,師父坐在我的身邊,反覆的用手電看著手上的一張紙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沒想到那個神秘的送信人又出現了,在昨天夜裡,一個小鎮的居民找上門來,給了我這麼一封信,我肯定是要追問這信的來源,卻被告知這是三天前,也就是我們剛到這裡不久之後,一個鎮上的小孩子找到那個居民,然後讓那個居民三天之後交給住在xx地的我。
真是夠小心謹慎的,信竟然是三天之前發出來的,然後還經過了幾道手,我們當然去追查到了那個小孩兒,結果卻被告知,看不清楚,是一個大鬍子,還戴了墨鏡,然後讓小孩子形容身高體重什麼的,是不靠譜的,他永遠不可能給你一個確切的資料,和準確的形容。
尤其是在那個人的身高體重都很普通的情況下。
大鬍子,到底是哪個大鬍子,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信上的提醒總是很準備的,我看了信,然後交給了師父。
和上次不同,信是列印出來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筆記可以參考,信的內容一如既往的簡短,就寥寥幾句話,母蟲已經轉移,隨時準備偷運一隻出去,寨子中有陷阱。
這幾句話,每句話都包含了巨大的資訊,師父才看了信之後,立刻就彙報了相關部門。
其實,對於偷運母蟲出去我們是早有防備的,對於能出去的路,早已是水陸空三線封鎖,因為母蟲畢竟事關重大,師父說過,這一次的行動是要徹底消滅母蟲,不允許它的存在,就算再有研究價值也會棄之不顧的。
關於這個結論,我很疑惑,國家對於科技絕對是渴求的,為什麼會放棄?到底是有什麼原因讓國家放棄?
可是,這些事情哪裡是一個小小的我能接觸到的機密,想了半天沒結果之後,我乾脆不想了,而是問師父:“師父,你看出什麼名堂來沒有?”
摩托車是我駕駛的,師父只是悠閒的坐在旁邊,他收起那封信,說到:“還沒有什麼發現。”
“能有什麼發現呢?這封信是列印的,你以為會有線索。”
“錯了,一個人寫東西,總會有他特殊的表現方式。就比如這封信,非常簡短,卻直指重點,大概事情也說清楚。這種用詞的準確,就要求了很高的文化素養。我只是在想,在你認識的人中有誰有這份水平。”師父沉吟著,然後說到。
我忽然想起一個人,他就有很高的文化素養,但是是他嗎?不太可能吧?我還沒有說出口,師父竟然已經說出了心中所想,他說:“我其實懷疑是楊晟,他就是被那個組織帶走的。但是我不能肯定,因為楊晟畢竟是學理的,他有沒有這麼好的文字表述功力,值得懷疑。但是不是楊晟,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