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病房,燈光依舊昏黃,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睡顏還很平靜地如月此時微微皺起了眉頭,嘴唇也微微的張開,像是在說什麼,卻又苦惱的說不出來的樣子。
她是夢到了什麼嗎?我疑惑的看了如月一眼,卻感覺到有些微微的涼意,回頭一看,原來是虛掩的窗戶被風吹開一部分。
可能是如月覺得有些涼了吧?我這樣想著,走過去,把窗戶關上了,雖然是在印度,但畢竟已經是冬天,加上這裡晝夜溫差較大,小心些總是沒錯。
如月現在虛弱著,對冷暖敏感了一些也是正常。
房間安靜,我就坐在如月病床前的沙發上靜靜的守候著如月,床頭科技儀器正在監控著如月的生命跡象,而在這邊,承心哥和我也佈置了一些道家的手段來監控著如月的生命跡象,一切都為了如月不要發生任何的意外。
異鄉的月亮和華夏的月亮並沒有什麼分別,一樣的清冷卻又迷人,只是不知道在同一輪月光的照耀下,我牽掛的人們又在做著什麼?
師父,父母,如雪我的思維發散到很遠,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以往這些一想,就會讓我睏意全消的人或事兒,今日想起,忍不住一陣陣的睏倦,難道是我這些日子太疲憊了,需要休息嗎?
不,我還要守著如月,守著她不能出什麼意外?
我強打著精神,守在如月的身邊,可越是這樣,越是抵抗不住那一陣一陣的倦意,終於在我自己也不甚清楚的情況下,我趴在如月的手邊,沉沉的睡著了。
沒有夢,只是很困很困,在無色的睡眠中,我的心中總是有著一種莫名的情緒,焦急,衝動,異樣的疑惑,說不上來的莫名情緒,卻怎麼也醒不來。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只是覺得在最後,我竟然開始模模糊糊的做夢,夢中的場景依舊是在這昏黃燈光下的病房,有一個身影靜靜的坐在如月的身邊,握著如月的手,帶著一種溫暖的目光凝視著如月。
我看不清楚那個人的長相,只是按照感覺知道她的目光很溫暖,而我只是看著這個身影,心中就莫名的心痛。
為什麼我會有這種心痛?儘管是在夢中,我也忍不住開始思考!心痛畢竟分很多種,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引起我這種帶著酸澀感心痛的女人從來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如雪!
可是怎麼可能是如雪?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結果但我應該是在夢中吧,如果是在夢中,那就沒什麼問題。
忽然間,我又釋然了,我很奇怪我自己這種狀態,異常清楚自己是在夢中,想醒來卻也醒不來此時,就更是不願意醒來,我把那個身影當成瞭如雪,我願意她多在這裡呆一會兒,陪著我和如雪,哪怕只是在夢中。
因為有了如雪的存在,病房的氣氛變得安謐又溫暖,她只是靜靜的握著如月的手,沒有說什麼,我就感覺心中平靜了不少。
偶爾,她會輕輕的摸摸如月的臉,偶爾她會為如月整理一下發絲,這種安靜的守護,讓我甚至願意這個夢永恆下去。
但夢又怎麼可能永恆?只是過了一會兒,那個身影就站了起來,再看了如月一小會兒,就輕輕的要走出房門,在那一刻,我在心中狂吼,如月,不要離開,甚至我能聽見現實裡的自己也呻吟出聲了卻又生怕這個夢散了。
奇異的是,那個身影好像聽見了我的呼喚,忽然轉身輕輕的朝著我走來,而這一次我看清楚了,那個身影就是如雪,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清淡表情,我在心中想了千百次的身影,我怎麼可能看錯?
她走到我的身邊停下了,我的心開始狂跳起來,我看見她舉起了一隻手,似乎是想摸摸我的臉,但又停在了空中,許久不曾放下。
如雪,你是怎麼了?因為必然要分開的原因,在夢中也要對我這麼‘吝嗇’嗎?你知不知道,失去了你,我差一點就永恆的沉淪在了那個北方的邊境小城?
我覺得委屈,面對愛的女人,忽然就想哭!因為夢太真實,甚至我的淚水真的就滾落在了臉頰,我能感覺它溫熱的溫度。
終於,那隻手還是輕輕的放在了我的臉上,稍微有些冰涼的手指,多麼熟悉的感覺,為我拂去了那一顆淚珠,又輕輕的落在我的臉上,從我臉上的面板劃過。
“如雪,不要走!”我開始在心中不停的喊著,如雪,不要走,如雪,你留下,如雪
“如雪,不要走!”終於,我喊出了聲音,但也一樣從夢中驚醒了過來,一看,哪裡有什麼如雪的身影,一抹臉上,淚水劃過的痕跡卻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