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蓉倒在血泊裡,雙眼暴突雙手卻往姜梨的方向伸著,似乎有話要說。
“琉璃……琉璃……”雲蓉口齒不清的說著。
姜梨蹲下來抱著她:“你想說什麼?”
鮮血把姜梨胸前的衣服浸透,濃厚的血腥味瀰漫在空中,透著絲絲詭異的氣息。
雲蓉抓著她的手,斷斷續續的說:“是……是我……我把她們送到了古代……我只想讓她們消失……消失……”
她沒說幾句,嘴裡吐出了更多鮮血,終究是沒了力氣,閉上了眼睛。
姜梨發現她背後還有一把刀子,對著的是她心臟的位置,似乎是怕她不死,又在傷口處狠狠攪動了一番。
“誰?”樓梯傳來人走動的聲音,姜梨回頭,雲柔滿臉血跡的站在樓梯旁,手撐著下巴依靠在欄杆上。
“回來了?”雲柔說話很輕,略帶沙啞的嗓音,讓姜梨恍惚覺得孃親就在面前。
但對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讓她恨不得去扯了雲柔的的那張臉。
“你爹應該是看上你娘滿臉血腥的樣子吧!”雲柔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
“人心是黑的,就算皮肉再相似又如何”姜梨冷笑“我為你感到可悲,長了一樣的臉,卻落得悲慘的命運。”
雲柔提著裙子走下來,她也不惱,一副神遊的樣子:“明明是她長的像我,她功課不好,什麼都做不好,就憑著一張裝純的臉,然後對著別人一笑,就讓所有人對她臣服了。”
雲柔赤著腳在地板上來回跑著,血腳印滿屋都是。
姜梨冷眼看著她瘋癲的模樣,毫不留情的說:“因為你是你,所以父親不會選你。”
雲柔突然怔在那裡,一臉猙獰的瞪著她:“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姜梨脫下滿是鮮血的外套,擦了擦手上的血:“你當別人都是瞎子嗎?相由心生,你從裡到外都是黑的,就你這幅尊容,怕是白送也踏不進我們姜家的大門。”
雲柔的相貌細看之下,與孃親的相貌並不是完全相同。
父親說,孃親的眼睛會笑,笑起來彷彿暴雨後的陽光。
雲柔的眼睛裡有太多的慾望,即便是笑,也會讓人覺得那笑裡藏著刀。
“你……”雲柔指著姜梨,然後仰頭大笑:“真搞笑,當年明明是我救了姜震的性命,我只是離開一會兒,功勞就是她雲琉璃的……”
“就算你不離開,你也走不進父親的心裡。”姜梨不自覺的摸著她腦後的疤痕。
那種刺骨的疼,不僅是因為皮肉,更是因為當時她以為這個打她的人就是孃親,所以這才刺激的她失了憶。
“這都沒意義了,反正他們死了,傷害我的人也死了,這些都不重要了。”雲柔笑著走向雲蓉。
她伸手摸著雲蓉佈滿鮮血的臉:“當年要不是你信了泰國巫師的話,就不會將我們姐妹咒去梁國,沒去梁國嫁給江浩那混蛋的,就應該是雲琉璃,我也就不會遇到姜震,是你,都是你……”
她拔出雲蓉背上的刀,接著就作勢要補刀。
姜梨握住她的手腕:“人死了,你這樣做不覺得搞笑嗎?”
“我搞笑?”雲柔站了起來,質問著她:“你知道被一個人毀了一生的滋味嗎?”
姜梨不作答,她何嘗不知道這個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