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空間中,樓梯錯亂生長。
鍾秀文抱著昏迷的範清月,坐在生長血肉的地面上。
她的身上散發著柔和的白光,臉上帶著悲憫的表情,宛如一尊充滿神性的女神。
但當鍾秀文注意到,吳獻突然轉過身後,臉上的表情突然從悲憫變得恐怖。
鍾秀文的嘴角咧開到耳根,展露出一副充滿惡意的誇張大笑,臉上的肌肉和面板,都因這笑容而被撕裂。
她用這幅笑容對著吳獻,語調詭異的說:“啊,我被發現了!”
吳獻手腳冰涼,呼吸開始有些急促。
眼前這個假鍾秀文,簡直讓他毛骨悚然,打從內心生出一陣寒冷。
如果邪祟偽裝的是範清月,那吳獻還可以理解,畢竟範清月是剛剛才到他的身邊。
但鍾秀文不同,她跟在吳獻身邊已經有一段時間,吳獻對她進行過多次試探,才對她放鬆警惕。
這意味著她完全瞞過了吳獻的眼睛,如果剛剛在路上,突然發動偷襲,就連吳獻也不敢保證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不,現在不該考慮這個。
吳獻低伏身體,握緊武器,想要先衝過去先將範清月救回來。
可鍾秀文也發現了吳獻的意圖,將手虛扣在範清月的喉嚨上,尖銳的指甲生長而出。
“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說話間,黑暗空間安靜下來,嗚啊怪聲的回聲也徹底消失,那些在黑暗中張牙舞爪的鬼影再度隱匿身形,鍾秀文身上閃亮的白光消失,只剩下陰森幽暗的綠色光芒。
吳獻後退兩步,腦門微微冒汗。
邪祟手中有人質,現在情況變得相當棘手,他有把握可以殺死鍾秀文,可沒有把握將範清月救回來。
正當吳獻考慮,要不要動手一些非常規手段時,他忽然注意到被挾持的範清月正在朝他眨眼!
吳獻心領神會,於是趁機問出了他最感興趣的問題。
“在離開之前,你能幫我解答一個疑惑嗎,我之前問你的三個問題,分別牽扯到三個不同的領域,你不是鍾秀文應該不可能知道。”
鍾秀文詭異一笑,將範清月拎起當做盾牌,一點點退入黑暗。
她不想,也沒有義務來回答吳獻的問題。
在跌入黑暗空間的這些東西中,吳獻只能算是相對棘手的一個,遠遠不是最棘手的東西,在確保能將吳獻玩死之前,她都不會主動配合吳獻,來破解自己的能力。
吳獻無奈的嘆息一聲:“看來是問不出什麼情報了,那麼……動手吧。”
鍾秀文愣了一下。
動手?
由誰來動手?
鍾秀文正疑惑,忽然就發現,胸前赫然多了一隻手。
她低頭一看就見本該昏迷的範清月,將一隻手背在身後,手中有一張寫著‘破邪’二字的符紙。
“擎烈火車,燒鬼滅精,急急如律令!”
一道明亮的藍色烈火迸發,在鍾秀文胸前爆發出恐怖的熱量,她整個人都被炸飛出去,如同破布袋一樣落在地上。
範清月利落轉身,手裡還捏著一張剩下三分之二的咒籙。
這是凡品咒籙破邪咒,只對身上有邪氣的東西生效,邪氣越重傷害也就越高,最高能到同等級真火咒的兩倍,但如果敵人身上的邪氣輕,那威力還不如普通的真火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