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羽很討厭被道德綁架，以前的時候就是這樣，她知道黎婉灼喜歡陸家紹之後，就跟陸家紹保持一定的關係，陸家紹追求她，她拒絕的很乾脆。

她不想因為一個所謂的追求者，影響她跟黎婉灼的友情。

但是很明顯，黎婉灼並不是這麼想的。

溫羽知道，溫華城落馬之後，很多家族都想跟溫家撇清關係，避之不及，溫羽可以理解，在那個時候，大家都躲著她，可是別人可以躲著她，黎婉灼不行。

因為那是溫羽最好的朋友。

黎婉灼只要跟她說，她沒有錢，她的卡被父母停了，家族怕被連累，她沒有辦法幫自己，這種掩飾的話，也行，溫羽也願意相信。

但是黎婉灼沒有，反而，黎婉灼像是高傲的孔雀一樣。

黎振緊跟著上臺。

溫羽依稀記得，自己去找黎婉灼的時候，那天下著雨，溫羽的全身被雨打溼了，黎家的傭人讓她去小門等待，不能在正門。

溫羽去了小門。

傭人卻沒有讓她進去，就讓她站在雨夜裡面。

她凍得渾身哆嗦，唇色蒼白。

黎婉灼才出來，穿著一身白色的洋裙，見到溫羽的第一面就是，“哎呀，你身上好髒啊。”

溫羽僵在原地。

昔日最好的朋友，掩著唇像是看乞丐一樣看她。

黎婉灼的眼底再也沒有掩飾，她就是高貴的千金，遊戲結束結算籌碼，珍珠陷入泥汙裡面，自己才是尊貴的白天鵝，再也沒有人能擋在自己面前了。

沒有人能掩蓋自己的光芒了。

溫羽原本想想找黎婉灼借錢，她以前送給黎婉灼很多東西，好幾個包包，生日禮物都是她精心挑選的，手鍊，衣服，黎婉灼眼皮抬起，“那些垃圾我早就扔了，還有這個，我準備扔的，你拿著吧，這種東西只配扔在垃圾桶裡面。”

傭人丟出來的是一幅裝裱好的牡丹圖。

何秋晚畫的，曾經送給閨閣好友黎太太。

黎太太很喜歡，馬上讓師傅裝裱起來，掛在家中。

溫羽低頭，蒼白的臉上被細雨打溼，她低頭把母親的畫撿起來，也幸好裝裱過，玻璃破裂，但是沒有碎開，畫作沒有被細雨浸溼了。

母親重病後，溫羽去求了很多人。

那些昔日的好朋友，追求過她的公子哥，避之不及的，開出條件的，讓她脫衣服的，嬉笑的。

“溫羽姐，今晚上蘇慄姐請我們吃飯，讓我通知你一下。”

溫羽回過神，桃花眼恢復了淡淡的笑意，“好啊。”

晚上溫羽跟蘇慄開車，分別帶著幾個同事去了半山一家酒吧，酒吧開在半山上，去的時候路面寬闊，上山路有些蜿蜒，私人小眾，而且很隱秘，風格用正常形容就是難民水泥風格...

而且開在這裡，不擾民，店內人差不多滿了，生意很好。

店名叫【酒拾】開店是個二十八九歲的男子，油頭，挺帥的，個子高，穿的很騷的粉襯衫，像是個男公關，跟蘇慄一見面就貼臉，蘇慄笑著喊著對方hOney~

孟倩倩跟於文雪的對話，溫羽也聽到了，“蘇慄姐又換男朋友了。”

蘇慄挽著粉襯衫的手，挑著一縷栗色長髮，給他介紹著，“這是我的同事好朋友們。”

“這位是岑莫寧，我男朋友。”

溫羽微微笑了一下，算是回應，然後走到卡座上坐下，孟倩倩跟於文雪坐在她旁邊，其餘還有兩位同事，幾個人開始看著選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