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過自己最慘的結局,不過就是雙眼一閉。
沒幾天,母親的治療費斷了,也會來陪她。
他們一家三口也能團聚了。
她連買墓地的錢都沒有了,已經不會想自己死了之後會是什麼樣,她這麼愛美的人,這麼漂亮的人,最後也會屍體腐爛發臭,在這個從小生活長大的城市,一無所有的結束了短暫的一生。
甚至,短時內都不會有人發現自己死了。
她沒有朋友,沒有伴侶。
但是溫羽又想垂死掙扎一下。
她也不甘。
她明明可以活的很好。
車內沉默著,車輛緩速前進。
溫羽看了一會兒窗外,不由得看向男人的側臉,他抿著唇沉默著,看似平靜的開車,但是雙手緊緊的握住方向盤,手背上緊繃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胸腔翻滾的情緒。
兩個人就這麼彼此沉默看似平靜的回到了家。
車子駛入別墅停車位。
她要下車的時候,發現宋青恕坐在駕駛位沒動。
溫羽咬了咬唇,“你說過不會跟我冷戰的。”
“是,我只是...想冷靜一會兒。”他說著,解開了方向盤,“你先上樓吧。”
“你生氣了。”溫羽看著他。
“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生氣就是生氣。”
溫羽其實知道他沒有錯,是自己的回答沒有讓他滿意,如果宋青恕再問一遍,她還是會這麼回答。
她不想騙人。
她的手指有些用力的扣著車門把手,“宋青恕,沒有假設,假設是不存在的。”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假設。
溫羽想假設,溫華城沒死。
何秋晚也沒有植物人。
“嗯。”男人應了一聲,他低頭解開安全帶,黑髮垂在額前,單薄的眼皮蓋住眼底的落寞,下了車,他似乎努力的調整了一下情緒,面色英俊沉靜,跟溫羽一同走入電梯。
上行的幾秒鐘。